「這樣啊……」褚氏立時滿臉的失望。
卻也知道季善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她實在是病急亂投醫了,因忙又道:「沈四嫂千萬別這麼說,你哪有什麼對不住我的,該我感激你才是,我這會兒雖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但因為把話說出來了,心裡總算沒那麼憋屈了。」
季善點點頭,「誰心裡憋了事都得難受,所以我們都需要傾訴呢。但你也別太作繭自縛了,你至少得相信孟二哥的人品,相信他對你們這個家的心才是。眼下可能是他覺得還不到與你說的時機,等時機到了,我相信他一定會一五一十都告訴你的。」
不過話說回來,孟競為什麼要瞞著褚氏,就算當初孟姝蘭與褚家二少爺議親不成,到底也是那麼多年前的事了。
且他和褚氏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孩子都這麼大了,那點子成年舊事又還算得了什麼,根本就沒有隱瞞的必要啊……難不成,孟姝蘭不是給人做正妻,而是做了妾?
還是她夫家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甚至,她已經淪落風塵了……所以孟競才會連對著自己的枕邊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季善想著,又寬慰了褚氏一會兒,「若孟二哥真有對不起孟二嫂的心,我雖認識他的年頭更長,可我與孟二嫂才是同性,且又投緣,我定會站在你一邊的。可連我都信得過孟二哥的人品,孟二嫂更該信得過他才是,且先把心放寬了,安心過自己的日子吧,孟二哥定不會瞞你太久的,指不定到時候你知道了,反倒要心痛他不容易了呢?」
就聽得路氏叫她,「善善,還是你過來給我看牌吧,楊柳這丫頭還不如我呢,給我瞎指揮的啥啊,我都連放了五把炮了,你再不過來給我瞧著,我就要輸得精光了!」
程夫人與羅晨曦、程大奶奶則是笑個不住,「不行不行,善善/妹妹不能過來,還得楊柳給親家母/伯母看牌才是,這丫頭哪是給伯母看牌,分明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明面上是給親家母/伯母看牌,心裡卻是向著我們的吧?」
「好丫頭,待會兒散場了,我重重有賞啊……」
說得屋裡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
季善好笑之餘,只得暫時打住與褚氏的話題,拉了她也到牌桌子前,先與路氏道:「娘放心,馬上我就幫你都贏回來!」
又沖羅晨曦使眼色,「晨曦你玩兒了這麼半日,也夠了,且起來讓孟二嫂也玩一會兒吧……這個簡單得很,一學就會,孟二嫂就別推辭了,不然讓晨曦給你看牌,給你當軍師,總成了吧?」
羅晨曦與她默契得很,立時笑道:「是啊孟二嫂,真的很簡單,一學就會……你便不相信自己,也該相信我這個軍師啊,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贏到最後的!」
一面說,一面還摁了褚氏的肩膀,不由分說將她摁得坐下了。
褚氏沒辦法,又見程夫人婆媳與路氏都已砌好了牌,只等她一個了,哪還好意思讓長輩們久等,只得依言也動手砌起牌來。
季善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笑著給路氏看起牌來。
眨眼已是幾圈牌過去,季善餘光見褚氏已漸漸上了手,臉上的笑容也多了,方一心二用的,想起孟姝蘭的事來。
孟競出仕也幾年,算是歷練出來了,卻急著打發了楊嫂子夫婦回清溪去,聽褚氏說來,連日也總是精神恍惚,心事重重的樣子,——只是已經「死」了多年的妹妹「死而復生」,彼此還重逢了,應當只會驚喜,而不至於慌亂才是。
難不成,孟姝蘭的出現還給他同時帶來了什麼大麻煩?那她要不要立時與沈恆說一聲,讓他旁敲側擊的問一下孟競,看有沒有他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多幾個人,總能多幾分力量,且如今事情應當還在可控的範圍內,要是再拖下去,會發展成什麼樣兒,可就誰也說不準了,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