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卻仍是再次謝了二人,因二人堅持要走,不願再留下給她平添麻煩,又送了二人出去。
之後,裴欽又打發人給沈恆送了好些藥材補品來,活血化瘀收斂的各種丸藥更是應有盡有,也不管對症不對症,沈恆能不能用。
季善好笑暖心過後,把藥材都收下,又讓楊柳給來人打了賞,送了出去,方回了房間去瞧沈恆。
就見沈恆已經醒了,正艱難的想要翻身,季善忙上前道:「相公你要什麼?要什麼你就叫人啊,當你如今還是之前行動自如之時呢?」
沈恆瞧得是她,霎時卸了力,道:「善善,我就是想翻個身,趴得我實在太難受了……你忙什麼呢,家裡是不是又來人了?」
季善想也知道他只能一直趴著有多難受,嗔了一句:「再難受也是自找的,活該!」
卻仍是忍不住幫他側身躺了,又拿大迎枕給他撐住了腹部,才道:「是,才葉老和孟二哥孟二嫂來過,二哥也打發人給你送了一大堆藥材補品來。虧得如今你那些同科同僚應當都不會登咱們家的門了,不然我還得應酬答謝他們,就真是要累趴下了。不過就算你捱了廷杖,如今好歹還算是翰林院的人,怎麼你們劉大人都沒說打發人來瞧瞧你,問候一下呢?這茶涼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沈恆道:「如今局勢不明,自然都對我敬而遠之。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我如今只想安靜的養傷,也不願善善你再多受累,你這幾日都是身心俱疲,本來也夠累了。」
季善聽得嘆道:「累其實並不算太累,主要是心裡有些焦灼,再就是看你這麼痛苦,心裡也不好受,你快點兒好起來吧!真虧得早早把娘送回去了,不然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她還不定得多難受呢……算著時間,她和浚生該快到省城了吧?已經離得這麼遠了,她肯定感知不到你才遭了大罪了吧?」
沈恆皺眉道:「如今恩師不在會寧了,這次的事邸報又肯定會傳到各州府的,只盼傳不到天泉,更傳不到清溪吧,不然爹孃聽說了,還不定要擔心成什麼樣兒。」
季善白他,「知道會讓至親擔心,做事之前好歹留個心眼兒啊……罷了,要解決三急嗎?大夫說今兒要來給你換藥,估摸著快來了吧?」
待幫著沈恆解決了問題,又收拾了一番,大夫便來了。
拆了沈恆的紗布看了一回,道:「一些地方已經在結痂了,可見恢復良好,也虧得如今天兒不冷也不熱,不至於化膿。不過還是得趴著靜養,不宜走動。」
隨即又給沈恆上了藥,包紮好了,吃的藥則仍是按之前的方子,由煥生送了出去。
下午,因這兩日睡得有點兒多,沈恆睡不著了,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季善說起閒話兒來,又讓季善取了書來自己看,聊以打發時間兼等趙穆,自他昏迷以來,還沒見過趙穆,有很多話都得當面與趙穆溝通才行。
卻是等來等去,沒等來趙穆,反而等來了羅晨曦。
羅晨曦終於見到醒著了的沈恆了,臉上總算有了笑容,「瞧得師兄終於在好轉了,我也能心安了,這兩日我當真是吃不下也睡不著,都快沒臉來見善善了。那師兄現在疼得好些了嗎?我看你不過幾日,都瘦得快脫相了,心裡真是好生難受,偏又幫不上什麼忙……」
沈恆見她說著都快哭了,忙笑道:「師妹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了,又不是外人。倒是妹夫這幾日一定很忙吧?你讓他儘快抽個時間來見我一面吧,我有話與他說。」
羅晨曦點頭應了,「相公說他忙完了就來見師兄,最遲應該就是明日,師兄再等一等吧。」
又與季善道:「七皇子妃打發人送了好些藥材補品到我們家,讓我代她給師兄送來,說七皇子如今實在不宜與師兄扯上關係,所以不能親自來探望,還請師兄千萬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