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那兩個嬤嬤如何賠笑哀求,都無動於衷,之後還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都聽不見我的話,送客呢?這般愚笨,養你們何用,趁早滾蛋的好!」
那兩個嬤嬤無計可施,又不敢來硬的,只得灰溜溜的回去了,待見了豫章長公主,因怕後者怪罪,少不得添油加醋下了一通話,惹得豫章長公主惱羞成怒之餘,越發的恨程夫人與程欽了。
偏還無可奈何,只得讓裴二老爺假借程夫人和程欽的名義,送了祭禮和輓聯到長公主府,對眾則宣稱,母子兩個接到噩耗,便傷心過度都病倒了,實在起不了身去靈堂親自弔唁,只能等過些日子,身體好些後再說了。
這樣的說辭當然騙不了一眾有心人、聰明人,尤其騙不了八皇子府的人,八皇子妃與皇貴妃本就已很懷疑當中肯定有大貓膩了,這下自是越發懷疑。
加之耳邊各有妒恨長公主府和淼淼的人下話,一時都對這門親事悔之不迭,再對上豫章長公主時,自然不復以往的客氣禮遇,對淼淼也再不復以往的疼愛看重。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彼時季善也好,程夫人也好,都不可能未卜先知。
是以縱毫不客氣趕走了那兩個嬤嬤,程夫人依然很是惱怒,「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怎麼還有臉打發人登門,來讓我們去給他們做臉的,關我們什麼事,他們又以為他們是誰?真以為自己是長公主,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可惜有理走遍天下,就算到了天子老子面前,我也不怕你!」
又罵道:「明知道我女兒懷著身孕,又還沒出正月,偏拿這樣的晦氣事來煩她,到底什麼意思?簡直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家子都沒一個好東西,都是黑心爛肝的!」
這才是程夫人最惱怒的地方,她的善善可還懷著孩子呢,萬一衝撞了,或是平添了晦氣,可該如何是好?
早知道他們真該早些搬出去的,今日長公主府的人便不會找到沈家來,不會平白添了這麼件破事兒了!
季善聽話聽音,很快便明白程夫人真正惱怒的點了,忙笑道:「娘,您知道我不忌諱這些的,當日我可還親自去了長公主府,只差親眼看見裴瑤死了,當日便沒忌諱,如今自然更犯不著忌諱。也衝撞不了我,衝撞不了您的外孫哈,因為我們沒做虧心事,問心無愧,自然邪祟不侵,無所畏懼。您就別生氣了,氣大傷身,況您這樣黑著臉,都不漂亮了。」
一旁程大奶奶也笑道:「是啊母親,妹妹行得正坐得端,我們大家也都是一樣,有什麼可怕的?您若實在還不放心,那等過幾日二月二,我陪您去潭拓寺上個香,再給妹妹和她腹中的小外甥求個平安符回來,您總能安心了吧?」
姑嫂兩個好說歹說,總算說得程夫人臉色好看了幾分,與程大奶奶道:「那就說定了,二月二我們早些去潭拓寺,給善善母子求個平安符回來。」
這邊程夫人倒是讓季善與程大奶奶沒怎麼費勁兒,便安撫好了,那邊程欽卻是一直都很惱怒,沈恆與趙穆說什麼也勸不轉,只得讓楊柳請了姑嫂兩個去書房。
原來程欽與程夫人想到了一塊兒去,覺得今日之事太給季善和沈家添晦氣了不算,還直接付諸於了行動,決定等此番沈九林與路氏自大同回來後,一家人便搬出去,「……也省得再發生類似的事,那我就真是沒臉再見妹妹妹夫了!」
季善聽完,只想翻白眼兒,「大哥,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情緒化呢,這又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那日都跟你和相公一起去長公主府,只差看著裴瑤怎麼死的了,還有什麼可忌諱,怕被衝撞的?子不語怪力亂神,娘上了年紀的人這樣想便罷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也這樣想?」
「反正到時候要搬你自己搬啊,娘和大嫂,還有驥哥兒姣姣我肯定是不會讓他們搬的,如今那邊兒要什麼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