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現代她還能離婚,哪怕男方不同意,還能起訴離婚,財產也能儘可能一人一半,孩子的撫養權女方爭到的可能性也一般比男方大。
可擱如今,她能怎麼辦,雙方的地位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從來不對等的,現在不對等,因為她沒有孃家撐腰,她甚至根本就是沈家「買」來的;將來更不可能對等,沈恆只是秀才,便能打壓得她毫無反抗之力,何況他還不會止步於秀才。
屆時她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悔青腸子也遲了?
沈恆確定季善說完了,才笑著開了口:「原來善善是擔心這個。不知善善聽說過前朝的成宗皇帝嗎?堂堂一國之君,尚且與他的皇后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過一個小小的童生而已,縱然後邊兒還能往上考,與一國之君也是雲泥之別,一國之君都能做到的事兒,我自然也能做到。何況我們家賺錢管錢的人可是你,我們家聽老婆話、怕老婆也是家學淵源,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就是了。」
見季善要開口,這回輪到他抬手阻止她了,「善善,我知道你雖然看似愛說愛笑,與家裡的人也都處得不錯,給他們花起銀錢來,更是從不吝嗇藏私,但其實你從沒真正將他們放到心上過。因為壓根兒沒上過心,自然也不用為他們煩心,懶得為他們多費心思,所以能用銀錢解決的,你都寧願用銀錢解決,也懶得跟大嫂二嫂吵啊鬧的。你也沒對誰真正敞開過心門,其實一直無形的將所有人拒之門外,我想來想去,莫不是與你打小兒的經歷有關,所以讓你很難去相信一個人,遇事先就往壞的想?」
「可你不妨信我一次,看我能不能說到做到,若我能,當然皆大歡喜;若我不能,憑你的聰明才智,也肯定多的是法子收拾我,是不是?旁的不說,只憑你對我有救命之恩這一點,將來我若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已經可以讓我身敗名裂了,畢竟文人都將紅袖添香視為風流韻事,卻沒誰不唾棄忘恩負義之輩。何況你還嘔心瀝血的助我考上了童生、秀才,我將來縱有再大的成就,也泰半是你的功勞,我若忘恩負義,就更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這樣你還要害怕,還要遲疑,還要因噎廢食嗎?」
第107章 大喜 案首!
季善不知道沈恆說的『成宗皇帝』,是不是歷史上她知道的那個皇帝。
讓她意外甚至有些驚喜的,是沈恆竟然有如此自覺,哪怕上次柳志對不起沈桂玉時,他已經表明過自己的態度了,這會兒聽他這樣說,她心裡仍覺得驚喜又熨帖,至少這一刻,她願意信任他,全然信任他!
只是,她跟這個世間的所有人到底都不一樣,不止外在孤身一人,心更是無依無靠,真正是孤家寡人,一旦……
季善清了清嗓子,道:「我的確很難去相信一個人,遇事也總是先往壞處想,你倒是看得很明白。可能是因為我自己知道我跟所有人都不一樣,甚至有朝一日,我忽然就離開了,回我該去的地方去了……屆時豈不是彼此都痛苦,只恨當初為什麼要開始,若不開始,便不會有屆時的錐心之痛了?我……總之,你不明白……」
沈恆忙道:「我明白的善善,真的。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季家過的是什麼日子,但我確信,季家那樣一戶人家,是萬萬養不出你這樣的女兒的,你之前說你沒去過鎮上,以季家的苛刻,你怕是連季家村都少出,讀書認字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卻懂那麼多,用『無所不能』來形容雖有些誇張,卻真的有一次次給我驚喜與震撼。」
「我是常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這些除了以此來解釋,我實在想不到旁的理由了。那些志怪話本之所以能流傳至今,我也相信絕非空穴來風,只不過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罷了……我說這些不是想試探什麼,只是想告訴你,哪怕真不幸到了那一日,彼此不得已分開了,我痛苦歸痛苦,卻更慶幸曾經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