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裡終究還是會有些失落,若從來沒有過機會便罷了,偏偏機會已經送到眼前了,卻因為自身的原因,只能忍痛放棄……,只盼多年以後,他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吧!
季善沉默片刻,才道:「親人當然重要,但你的志向與抱負也一樣重要。可惜恩師實在離得太遠了,要是離得近些,還能再好生與恩師商量一下……這樣全靠通訊,哪裡來得及?不過我聽晨曦的意思,倒是很高興你能進翰林院,哎,她哪裡知道恩師的擔憂和苦心啊……」
沈恆道:「妹夫也問過我兩次了,他的意思也是希望我留京,可七皇子人再好、品德再好,終究既不佔長也不佔寵,將來萬一……收益雖大,風險卻更大;且恩師孤身一人在會寧就,我也不放心,便是要外放,也得爭取儘可能放一個離會寧近些的地方,才好就近照顧恩師。」
季善點頭道:「恩師年紀只會一年比一年大,身邊沒個人照顧著,的確不能令人放心,那你明兒就去吏部……還是再過幾日,等庶吉士考考完了,你再去吧?好歹再考慮幾日……」
正說著,羅晨曦打發人來請他們過去用晚膳,夫妻兩個只得暫時打住,去了羅晨曦院裡。
就見趙穆竟也在家,沈恆忙笑道:「妹夫不是說今兒傍晚要進宮交班嗎,怎麼這會兒還在家呢?」
趙穆笑道:「我與同僚換了明晚的班,兄長嫂嫂快請坐,連日都忙,也沒好生陪兄嫂吃頓飯,總算今兒有時間了。」,招呼二人坐了,又親自給二人斟酒。
一旁羅晨曦忙討好的笑道:「相公,我好久沒喝過酒了,這會兒聞著忽然好想喝,橫豎是果酒,也不醉人,你給我也倒一杯唄?」
換來趙穆的呵呵,「不行!太醫可說了,孕婦不宜飲酒的,且你這會兒倒是喝得歡,待會兒沒準兒又吐了,乖乖兒喝你的杏仁露吧!」
季善忙也笑道:「是啊晨曦,你這幾日害喜雖減輕了不少,到底還是要注意著,就喝杏仁露吧,等將來你生了,出了月子,我答應你火鍋管夠,酒也管夠,總成了吧?」
羅晨曦見二人都反對,只得扁了嘴,「好吧,那我還是喝的杏仁露吧。」
四人遂先舉了杯,隨即又舉了筷。
一時羅晨曦先吃飽,放了筷子,待稍後季善也放了筷子,趙穆便笑著與她道:「曦兒,你帶了嫂嫂去園子裡逛會兒,消消食吧,我和兄長還要喝一會兒呢,也省得你們乾坐著無聊。嫂嫂,曦兒就拜託你照顧了。」
季善心裡一動,趙穆好像是有意在將她和羅晨曦支開啊,莫不是有什麼話要單獨與沈恆說?
因點頭笑道:「妹夫總是這般客氣,那我和晨曦去了啊,你們郎舅兩個慢慢兒喝,只注意別喝多了。」
扶著羅晨曦出了廳堂,一邊說著閒話兒,一邊踱步去了後面的園子裡。
廳裡趙穆則是又動手給沈恆斟了一杯酒,方笑道:「兄長還在矛盾猶豫呢?其實這事兒真沒你想像的那般糾結……」
季善與羅晨曦圍著園子逛了大半圈,又在亭子裡坐了一會兒,天便漸漸開始黑了。
因怕黑燈瞎火的,羅晨曦磕著碰著了,季善便扶著她,慢慢兒回了她院裡去,正好趙穆與沈恆也喝得差不多了,季善便又扶著沈恆回了自家院裡去。
沈恆梳洗一番,又喝了醒酒湯後,便拉著季善坐到了桌前,笑道:「知道善善你早就想問我都與妹夫說了些什麼了,現在都一五一十告訴你,總成了吧?」
季善嗔道:「知道我心裡著急,你還動作這麼慢,還喝這麼多,就不能少喝一點兒呢,方才我都擔心你直接睡過去了。」
沈恆摸了摸鼻子,「妹夫那麼熱情,我推辭不過嘛。那我說正事兒了啊,妹夫還是想勸我留京,說翰林院清貴,我這次又有幸點了探花,在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