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二人又笑著你來我往的寒暄了幾個回合,趙七夫人也笑著湊了幾句趣,龔嬤嬤便在再次告辭後,由季善和趙七夫人堅持送出了正院去,這才由丁有才家的接手,笑著繼續一路送出了垂花門外去上車。
季善和趙七夫人則折回了正廳裡。
就見羅晨曦仍坐在原位上一動不動的發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經過方才的事,哪怕龔嬤嬤最終絲毫便宜沒佔到,她的心情也肯定好不了。
季善因忙上前笑道:「晨曦,在想什麼呢?千萬別把方才的事兒放在心上,不過一個狐假虎威,倚老賣老的下人罷了,她能欺負的也只是自己立不起來的,只要自己立得起來,態度始終強硬,她不立馬就萎了?便是回頭到了王妃娘娘跟前兒,只要你始終以禮相待,始終以理服人,想來王妃娘娘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趙七夫人跟著笑道:「是啊弟妹,你別跟那老貨一般見識,宗室裡待見她的就沒幾個,不過都是看在九嬸嬸的面子上,懶得與她計較罷了。便是將來,你也不必擔心,費媽媽當年是服侍過太后娘娘的,龔嬤嬤在她面前向來都不敢高聲,也就今兒費媽媽不在,不然方才哪消大舅奶奶親自與她磨牙,費媽媽先就要懟得她找不著北了。況還有穆兄弟呢,只要穆兄弟心裡都明白,旁人便翻不出花兒來。」
羅晨曦臉色仍有些不好。
方才要不是季善幾次沖她使眼色,讓她不許開口,紅綾紅綃也一直不錯眼珠的盯著她,她真要懟龔嬤嬤滿臉了,不過一個下人,也敢如此囂張,把他們羅家當什麼了,簡直欺人太甚!
聞言強笑道:「我還好,多謝七嫂子了。這些果子我也吃不完,嫂嫂和七嫂子都分一些去吃吧。」
趙七夫人笑道:「好啊,我正想菱角吃呢,就不與弟妹客氣,先回房受用去了哈。」又與季善道了『少陪』,便讓自己的丫鬟把幾樣果子一樣分了些,先回自己院裡去了。
顯然人家姑嫂有體己話兒要說,她當然得儘快給人家騰地方才是。
「我送七夫人。」季善將趙七夫人送出了花廳外,方回到廳裡,又問羅晨曦,「真的還好嗎?雖然方才那老婆子著實可惡,可我也沒讓她佔到便宜去,反而狠狠打了她的臉,以後她想要欺負你,對你下絆子,也得先掂量掂量,所以彆氣了,好不好?」
羅晨曦嘆了一口氣,道:「我自己倒是不怎麼氣,就是氣善善你和師兄還得跟著我受辱。哼,馬上就要過門的兒媳婦和親家舅爺舅奶奶遠道而來,卻連個平輩的妯娌,連個主子輩兒的子侄都不肯派來看望,只打發個下人來,把我們羅家當什麼,又把我的兄嫂當什麼呢?也可以想見,他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季善明白她的心情,就跟她一樣,很多事都是自己受委屈還無所謂,卻絕不能忍受自己在乎的人受絲毫委屈的。
因笑道:「所以將來你要對妹夫更好些才是啊,說來那府裡都是他的親人,可這些年真正對他好過的,怕是一個都沒有。你只要對他儘可能好些,人心都是肉長的,想必他定會對你更好,加倍的好,夫妻間自然水潑不進了,你說是不是?可見有這樣一個夫家也並非全然是壞事,至少丈夫打一開始就是站在你一邊兒的。」
羅晨曦道:「只要他對我好,我肯定會對他好。我也定不會逆來順受的,凡事只要我像善善你方才說的那樣做到以禮相待,以理服人後,她若還要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的父兄嫂子都視我為珍寶,千里迢迢將我嫁到京城,可不是為了讓我受氣來的;尤其善善你方才還已經為我出過頭了,若我自己還立不起來,還要累得父兄嫂子為我勞心勞力,那也太沒用,太不孝不悌了!」
季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這樣想就對了。總之你時刻牢記一點,恩師和我們夫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