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謝羽與穆原就住在相鄰的兩間牢房裡,她已經唸叨了兩日;“……阿原你那個沒心肝的爹怎還不來?這牢房裡到處都是老鼠跳蚤,我快困死了。”閉上眼睛老鼠跳蚤就往她身上撲,完全沒辦法入睡。
穆原:“……”不是你爹麼?
不過當著同牢的潘良,穆原還真不能開口辯解什麼。
潘良還安慰他倆:“你倆還是個小毛孩子,沒嘗過田鼠肉,想當初在楚國,我們日子困苦的時候,還去抓田鼠肉烤來吃,連大殿下都贊其美味。”
謝羽差點被這老頭給噁心吐了:“潘叔你故意的吧?”
潘良聽著隔壁壓抑的嘔吐聲差點笑岔了氣,還真沒想到能在這胡說八道的小丫頭面前討到好處。不過他說的卻也是事實,因此那聲感慨就格外的情真意切:“你們吶!過的都是蜜罐裡的日子,哪裡嘗過飢寒交迫被人時時踐踏□□的日子?能吃上一頓烤田鼠肉,那就是在過年啊。”
謝羽沒想到崔晉還曾經有過這樣悲慘的境況。不過他在別國為質,朝不保夕似乎也不難理解。大魏都拿他當棄子了,十幾年不聞不問,對於楚國權貴來說,他不過就是揹著個皇子的名兒,實則連庶民百姓都不如,頭無片瓦遮身,足無立錐之地,寄人籬下的生活想必不會太好過。
穆原這傻小子不知人間疾苦,竟然還追問潘良:“潘叔,田鼠肉真的好吃嗎?”
謝羽恨不得穿過牢房的牆壁去揪他的耳朵,讓他別在潘良面前賣蠢。
直到程彰真的來了天牢,才算是結束了穆原對潘良的追問。
謝羽跟穆原被帶了出來,她不禁細細打量,眼前的男人年紀已然不小,不說身上衣衫配飾,單說他那直面咄咄逼人的威儀,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殺伐決斷鍛造而成。
她捅了下穆原,小聲道:“原來不是傳說中的模樣啊。”她早就覺得傳言在胡扯八道。就憑她孃的容貌,也不可能找個醜的嚇人的丈夫。
穆原不似她一般嬉皮笑臉沒個正形,他只覺得程彰探究的目光似刀子一般在他臉上身上刮,尤其他還是冒充的,心裡就更緊張了,生怕下一刻就被程彰瞧破。
殊不知,此刻程彰心裡的激動一點也不亞於他。
——難道當初謝弦懷的是雙胞胎?
他細打量這兩人的眉眼,少年體型五官都似他一般,而少女眉眼之間與年輕時候的謝弦有四五分相似。再問出生年月,穆原還未及開口,謝羽已經道:“我倆早產倆月。”然後報了生辰。
程彰激動的恨不得站起來在原地轉兩圈,以表達下“猛然添了一對兒女”的喜悅。
謝羽對著他微揚的唇角在心裡冷笑:一會就讓你笑不出來!
等高興完了,程彰這才問起孩子娘:“你娘呢?”
謝羽戳了下穆原,示意他快答:“娘生完了我沒多久就過世了。”
程彰就好似被人兜頭淋了一桶冰水,從頭涼到了腳。在此之前,他還以為謝弦讓孩子前來與他相認,就是為了給大家臺階下。
他坐在那裡,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穆原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覺得他周身的森寒之意能將整個天牢都結冰。良久,他才開口道:“你娘過世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謝羽嘻笑:“他娘過世的時候他連話都說不明白,就算留下什麼話他肯定也不知道。不過……沒聽說有什麼遺言啊。”順便欣賞程彰變色的臉。
程彰立刻從這話音裡捕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怎麼你倆……不是雙胞胎?”小姑娘的笑容極為刺眼,特別是此刻,他的心情處於極度灰暗的狀態之下。
謝羽自知道了謝弦的丈夫是個戰爭狂人,內心就在猜測二人分開的真實原因。若沒有什麼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