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3)

小說:《東都歲時記》 作者:寫離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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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聖人不言,鍾薈對那些神鬼莫測的事有敬有畏,然而對這所謂“高道”的來歷十分懷疑。

季嬤嬤凡事必稱夫人,惟曾氏馬首是瞻,既然迫不及待地把姜明霜“妨克”她的事透露出來,必然是出於曾氏的授意。

若只是想讓他們姊妹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那麼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地在她心裡扎這麼一根刺。鍾薈估摸著,她不久就能見到這個傳說中的阿姊了。

鍾薈冷眼看了看滿臉得色的季嬤嬤,姜明月自出生便沒了娘,是乳母帶大的,季氏雖然為人貪鄙,倚老賣老,但伺候還算盡心,鍾薈本想看在原主的份上擔待她一二,然而冥頑不靈至此,又有奴大欺主的苗頭,這人便留不得了。

講究

雖然不過相處半月,鍾薈對院裡的僕婢心下已有了一番計較。

阿杏年紀尚小,幾乎不能頂什麼事;阿棗掐尖要強,對這樣的人許之以利還不如示以信重,若是能為與心氣匹配,倒是堪為腹心。

惟獨一個蒲桃,讓人有些看不出深淺。

姜家原本是一貧徹骨的人家,家下自然沒什麼世僕老人,如今伺候的不是宮裡賜下的就是分批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蒲桃因遇上災荒被家人賣了,多年來伶仃一人,看似是曾氏安插進來的,細究起來歷卻是哪邊都不靠。之前因被髮賣的阿柰一家,反而是從曾家陪來的心腹。

鍾薈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蒲桃身上,這個女孩身量頎長,長著張圓臉蛋,品貌不出眾,也不見伶俐,甚至還有些木訥。

此時她正拿細絹擦拭屋子裡的檀木妝鏡,意識到小主人的目光,用手背把額前一縷碎髮撥開,欠了欠身微微一笑道:“小娘子,可要吃果子?”

鍾薈發現她的眉很淡,一雙眼睛卻黑白分明,很有神采。

“窖裡藏久了沒甚好吃的,”鍾薈放下手中的白玉連環,搖搖頭道,“你得空把西廂的書房收拾收拾,懶怠了一冬,功課落下不少,回頭夫子又得嘮叨了。”

蒲桃的眼神忽閃了一下,卻並未流露出異色,應了一聲便去忙了。

不多時,書房已收拾停當。

鍾薈環顧四周,除了香爐、文房和書卷外再沒有旁的物件令人分心,整個書房素淨得幾乎有些‘室如懸磬’的意味。

然而細微之處卻足見蒲桃的細緻:緋紅的茱萸紋織錦帷幔換成了淺縹色綾絹,蓮花香爐裡燻了上好的沉水,嫋嫋地氤氳出一室馥郁香氣,炭盆裡用的不是尋常的木炭,而是用炭屑勻和香料製成的。

纖塵不染的書案上擱著筆墨紙硯並兩卷書,正是她因病撂下的《詩三百》。

應該有的樣樣妥帖,不該有的一概全無,這差事看著簡單,要辦得這樣不顯山不露水,又合她心意,沒有點察言觀色的本事是不成的——換阿杏多半錯漏百出,換阿棗必然畫蛇添足。

再者鍾薈從未流露出對俗香的厭惡,蒲桃卻逐漸將那些雜七雜八的香藥香丸都收了起來,只留下種淡雅幽遠的。

沉穩,識大體,有眼色,訥於言而敏於行,更難能可貴的是對院裡那些粗使雜役也存著三分厚道。

這樣的人若不能為己所用著實可惜,但是作為一個年僅八歲,踮腳還夠不著窗戶的小豆丁,要從掌家的主母手上搶人可不容易。

來日方長,總要叫你心甘情願來投誠,鍾薈一邊琢磨著一邊拾起筆,蘸飽墨,開始臨摹起原身姜明月的“墨寶”來。

病了一場性情有些改變能說得過去,但是字跡若也天翻地覆就難以解釋了,唯有先摹得與原身有□□成相似,再透過天長日久的“勤學苦練”慢慢演化成自己原來的手筆。

都說字如其人,然而從姜明月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的野路子字型來看,絕想不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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