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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薈和姜明淅分別去各自房內盥洗更衣不提。
一名侍女在廊下候著,待他們收拾停當,便請道:“前廳中已略備薄酒粗飯,請女公子隨奴婢來。”
“有勞,”鍾薈下午睡了一路,又洗去了一路風塵,此時毫無疲態,換上一件煙色繡山礬花的單衣,丁香色羅裙,在竹燈籠的光暈中越發顯得眉目娟秀,“今日還有旁的客人到嗎?”
那侍女長著張嬌憨的圓臉,鼻子肉乎乎的,笑吟吟地答道:“蕭尚書家的女公子下榻在江離閣,秦刺史家的兩位女公子在煙霞館。武元鄉公主、衛侍郎和裴黃門等各家女公子明日才到。”
鍾薈一聽那武元鄉公主的名號便頭大,此女是汝南王的三女,城中出了名的刺頭,無事尚且要招惹些事出來,姜家這樣的門 雅集(一)
鍾薈是在啁啾鳥鳴和淙淙水聲中醒來的,晨間微帶青色的日光從窗前五色琉璃屏中透過,在地衣上映出一片柔和淺淡的五色光影。
她環顧四周,此刻在日光下看屋中陳設,又與燈下不同。這客房不大,可一應用具陳設皆非俗品,單是那張通體蹙柏木做的金鏤銀花壽福局腳床,隨便放在哪個大戶人家的正房裡都儘夠了,常山公主卻隨隨便便擱在山間莊園的客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