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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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悔霎時如墜冰窟,冷得幾乎要打起哆嗦來。

司徒錚站起身踱了兩步,對他耳垂輕輕吹了口氣道:“看來你已知道蠶室是做什麼用的了,倒少廢我一番口舌。說起來有趣,一個男人砍去手腳仍叫做男人,可少了那物便當不成了。他們把這叫做‘去勢’,真真沒道理,難不成一個人的‘勢’竟繫於那藏汙納垢醜陋不堪的贅物麼?姜公子,你以為如何?”

姜悔臉色煞白,嘴唇像凍住了一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雖然沒什麼道理,倒也並非全然是無稽之談,”司徒錚從腰間抽出把鑲滿金玉的短刀把玩著,“閹了的豬、騸了的馬就是順從聽話,這去勢之人也格外好調教呢。不過”

他頓了頓,突然撲哧一笑:“姜公子想必還未嘗過床笫之歡吧?這未免太遺憾了。我不是那等不近人情之人。”話落朝貼著牆根垂首站著的阿x道:“上前來。”

阿春低著頭慢慢朝姜悔走去,她渾身發顫,步子細碎,走得又慢,短短几步路竟怎麼也走不完。

“磨蹭什麼,你們這幾日不是相談甚歡麼?”司徒錚往阿春後背上重重一推,阿春一個踉蹌踩住了下裾,身子一歪倒在姜悔身上,“你不是愛慕姜公子麼?如此良機還不好好把握?”

“姜公子”阿春低低地喚了一聲,慢慢抬起手解開腰帶,輕輕褪下外裳和中衣,露出裡面胭脂紅的輕紗小衣來。

“姜公子緣何閉著眼睛?”司徒錚威脅道,“莫非是嫌棄這宮人陋顏粗質,不堪入目?那便殺了換一個如何?”

姜悔聞言只得睜開眼睛,只見胭脂紅的紗衣一角繡著簇小小的丁香,裡頭初雪般的秀色若隱若現,他眼睛彷彿被火灼了一下,臉紅到了脖子根,忍不住要挪開眼,卻又怕司徒錚發難。

“奴婢為公子寬衣。”阿春臉帶輕紅,雙目中水光瀲灩,顫抖著雙手撫上姜悔的衣襟。

姜悔趕緊揪住自己的腰帶,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裡,目光中滿是痛苦惋惜之色:“小娘子,你就如此自輕自賤嗎?”

阿春被他的目光看得低下頭來,將朱唇咬出一線淺淺的血痕,復又仰起臉,衝著他爛漫一笑,突然舒展玉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吻住他。

姜悔被那突如其來又纏綿繾綣的一吻震住,驚駭之中又摻雜著一絲難以名狀的感覺,來不及細想,阿春已經放開了他,淘氣似地用舌尖在他嘴角舔了舔道:“姜公子,奴婢心悅你。”

話音未落,猛地將他一推,突然回身將看得正津津有味的司徒錚撲倒在地,對姜悔道:“宮人都叫他支開了,公子快逃!”

多年以後,當姜悔不在是那個軟弱可欺的少年,他曾無數次在夢裡回到那天夜晚,阿春撲向司徒錚,阿春叫他快走,阿春和司徒錚扭打在一起,阿春被司徒錚掐住脖頸壓在地上,她的臉憋得通紅,秀麗的五官因為痛苦而扭曲,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中迸出來,她說不出話,就用那駭人的眼睛示意他快走。

他怎麼能走呢?他一個箭步衝到牆角,扛起兩尺高的金博山香爐,香爐很沉,他單薄的身軀幾乎不堪重負,然而他還是勉力支撐,一寸寸地挪動,他用盡渾身的力氣將香爐舉過頭頂,重重砸在司徒錚頭上,香灰灑了一地,然後趁他軟到在地失去知覺的當兒,抽出他手中的匕首,照著他心口猛紮下去。

他會扯過織錦帳幔擦一擦臉上和手上的血跡,向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的阿春伸出手。他會替她披上衣裳,掩住那簇胭脂地上的丁香花,然後帶著她離開這血腥的魔窟。

她必然會問他:“公子方才為什麼不走?”他會望著她的眼睛回答:“怎麼能扔下你一個人逃走?”

怎麼能扔下她一個人逃走呢?姜悔無數次問自己。然而那時他只是個嚇壞了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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