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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先發正文~
拜閣
鍾薈初經人事, 敦了一回便像叫人抽去骨頭似的,軟綿綿軟靠在衛琇身邊, 一個手指也懶怠動彈。
“咦?”鍾薈突然後知後覺地抽了抽鼻子,詫異道,“院子裡種了石楠麼?”轉念一想,不對啊, 已是十一月了,哪裡來的石楠花。
衛琇囫圇地“嗯”了一聲, 身上卻發起燙來, 鍾薈隱約明白些什麼,不再提這茬了。
衛十一郎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又食髓知味, 敦一次自是不能饜足,然而見鍾薈疲態盡顯,昏昏欲睡, 天人交戰一番,終究還是憐惜戰勝慾念, 心道來日方長, 人倫大道路漫漫其修遠兮,不急於一時。
方才忘情之時不覺得,眼下不用看也知道床上一片狼藉, 兩人都是愛潔之人,又都臉嫩,也不好意思叫婢子進來伺候, 鍾薈掙扎要起來清理,衛琇眼明手快將她摁回床上:“你且躺著,我去打水。”
說著翻身下床披上件外裳,點亮床旁立著的七支銅燈,去淨房打了水來,絞溼巾帕替她擦拭乾淨,再拿鬆軟的吳綿掖幹,從耳房中取了潔淨的衾被來,將她整個裹住,打橫抱到榻上,把濡溼的被褥換掉。
他做這些的時候,鍾薈就側躺在榻上靜靜望著他忙裡忙外,心裡有種難言的滿足,衛琇時不時轉過頭望她一眼,對她笑一笑,間或走過來將她伸到外頭的胳膊塞回衾被中,揉一揉她頭頂:“別貪一時涼快,染了風寒就難受了。”
衛琇做這些事嫻熟又有條理,顯是平日做慣了的,鍾薈不由納悶,阿晏一個自小衣錦饌玉呼奴使婢的世家弟子,如何會做這些事情?
衛琇彷彿能探知她的心思,解釋道:“那段時日不喜旁人近身伺候,久而久之也就習慣自己動手了,如此倒是更自在些。”
他說得輕描淡寫,鍾薈心裡卻像是被刺紮了一下,脫胎換骨四字,說起來容易,他一步步走到如今,又豈止是刮骨剔肉。
衛琇見她神色愴然,知道是叫自己觸動了傷心事,暗暗自責,引開話題道:“想想明日去哪兒玩?天子批了三日假。”
鍾薈掩嘴打了個呵欠,懶洋洋拖長了音調道:“明日起來再想吧……”
衛琇此時已經將褥子齊齊整整地鋪好,連褥子將她抱回床上,這才去淨房將自己身上也擦洗了一遍,換上潔淨的寢衣。
回房時鐘薈已經把身子團作一團,抱著個枕頭睡著了。衛十一郎輕輕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一挨近她,方才澆了幾瓢冷水才鎮壓下去的某處又開始燥動起來。
衛琇決定置之不理——就不信它能支撐到天明。他打定了主意,從背後環住鍾薈的腰,嗅著她領後散發出的馨甜氣息,慢慢闔上眼睛。
半個時辰之後,衛十一郎懊惱地發現自己大約是個色中餓鬼,非但沒有偃旗息鼓的徵兆,反而越發鬥志昂揚。
長夜不知還剩多少,燈油已經燃盡,四周黑影幢幢,惟有淡淡銀霜透過窗紗。衛琇左右睡不著,便輕輕將鍾薈翻了過來,藉著這微弱的光亮端詳她的睡顏。
鍾薈睡得酣熟,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大約正做著什麼美夢。這一刻太寧謐,衛琇不由懷疑自己是否也身在夢中,湊近些聞了聞她鼻息,忍不住拿鼻尖與她蹭了蹭,又親親她嘴角。
鍾薈皺了皺眉頭,偏著臉躲了躲,突然又湊上前來,先伸出一條胳膊將他圈住,又高抬起一條腿壓在他身上,整個人往他身上湊。
她平日必得抱著褥子或是隱囊入睡,眼下手腳無論怎麼擺都覺彆扭,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一時間弄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半晌才回憶起當日的事,原來自己成了親,方才還與阿晏行了周公之禮,眼下正與他同床共枕。她發覺腿下有什麼硬物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