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焦的腰背暴露在空氣中,世樅宮一頓。
蜜色面板上的淤青更加明顯了,帶著發黃的青紫,那片完美的脊骨溝壑染上斑斑痕跡,有種野性而破損的美感,看起來傷得很重。
果然沒好好上藥。
「世樅宮你搞什麼?」
楚焦怒道,想要翻身卻扯到傷處,肌肉繃緊著喘氣。
世樅宮壓住他的手臂:「為什麼不塗藥?」
楚焦嗤道:「這麼一點小傷,還不至於到塗藥的地步。」
對方向來能忍痛,痛了也不會吭聲,世樅宮嘆一口氣,床邊的灰玻璃小几上放著藥品,他伸手拿來看了看說明:「別動,我給你上藥。」
世樅宮半跪在床上,幾乎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他後腰下,楚焦本欲掙扎,卻突然頓住。
「痛不痛?」
醇厚磁性的嗓音傳來,帶著陌生的關切,他抬眼看去,對方斂著眼睫,眸底神色並不明晰。
世樅宮摘下手套,將藥油倒在掌心搓熱,修長的指節微微蜷縮,片刻後,還是落在了楚焦的面板上。
那雙手因為長時間的不見天日而異常蒼白,手背的筋骨和青色血管鮮明,掌心寬大,手型完美,指腹沾了粘膩濕滑的藥油,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澀情。
下背的凹陷處被這雙手摩擦而過,楚焦悶哼一聲,世樅宮放輕了力道:「我會輕一點。」
楚焦:「我、不、痛!」
世樅宮:「那你叫什麼?」
楚焦的聲線稍微有些啞:「……你下手太輕了,很癢。」
世樅宮又恢復了開始的力道:「這樣?」
楚焦「嗯」了一聲,他被背後的麻痛和溫熱掌心搞得渾身不自在,稀里糊塗下乖乖被壓著。
不知多久,直到世樅宮起身他才回過神。
世樅宮看了看時間:「以後每天這個時間我都會過來。」
他轉身離開,帶走一陣白蘭地的冷淡香氣,徒留楚焦趴在床上陷入了思考。
他翻身面向天花板,向下看去,白色的浴袍凌亂,腰腹緊繃一片,再往下……楚焦覺得荒謬,腰背後的面板還在發燙,這熱度順著細胞血液巖漿般遷移到全身,他「嘩」得坐起來,面色鐵青地去了浴室沖涼水澡。
世樅宮的上藥計劃還未開展就被截肢。
上午開完會議,他的私人手機號就收到一則簡訊:【世先生,我去國養傷了,不要想我 :)】
楚焦的運氣大概是向來不好的。
世樅宮最近剛好在國有一趟行程,他拿起手機回覆:【嗯。】
楚焦下飛機時國內已經晚上了,由於時差,國仍然是白天。
世樅宮的回覆讓他感到意外,他看了看那個乾巴巴的字,又覺得理所當然。
再次收到訊息是幾天後,楚焦收到一張照片。
可以看出拍攝於室內,照片中央是一瓶眼熟的藥油,拿著瓶身的手由於指骨修長,輕輕鬆鬆環了一圈。
楚焦第一眼先看到那隻手,被燙到般移開視線,隨後注意到了照片背景,落地窗外隱約能看到大海一角。
對方發來訊息:【把你的藥拿走。】
玉城不是沿海城市,世樅宮大概在出差。
室內佈置也是酒店的風格,楚焦注意到了牆壁上的鹿角裝飾,眯起眼睛:【世先生在做什麼?】
世樅宮大概沒看手機,半個小時後回了訊息:【開會。】
這次企業峰會為期三天,邀請了各行各業的企業家交流。
三個小時後活動結束,世樅宮帶著秘書剛回到酒店,就遇到等在大廳的高助理,那句字正腔圓的中文相當醒目:「世先生。」
世樅宮停下腳步,高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