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未婚夫,楚焦。」
楚焦還沒回過神,兇悍痞氣的臉龐看不出情緒,下意識道:「……大家好?」
世樅宮被他可愛到,又吻了他一下,對方的耳朵越來越紅。
他投下這個重磅炸彈一樣的訊息,隨後就帶著楚焦離開了驟然沉寂下來的宴會。
場面被按了暫停鍵般寂靜幾秒,很快油鍋一般嘈雜起來。
「什麼?!這是真的?」
「楚焦!?」
「今晚這場宴會叫什麼相親宴,應該叫訂婚宴吧?」
「……」
「他們站在一起非常般配!」已經提前吃瓜的梁小姐忍不住道。
秘書等在世樅宮早就交代好的位置。
世樅宮將楚焦塞近車裡,想到什麼,對他說:「稍等。」
楚焦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回不過神。
世樅宮回去時,宴會上已經離開一些人,一位傭人看到他,馬上道:「少爺,先生在書房等您。」
用的世樅宮小時候的叫法,世樅宮接手家族企業後,已經很少聽到有人這麼叫他了。
他點點頭,踏上了樓梯。
世老爺子等在書房裡,看他進來後吼道:「你又在做什麼!?」
對方很少這樣情緒失控地大聲質問他,世樅宮看著他的眼睛:「我在做正確的事情。」
正確的事?
老爺子胸膛起伏著,他氣得指節發顫,看著對方冷沉的眼眸只覺陌生。
半晌,他的眉眼突然複雜起來:「……要是你母親還活著,她一定會對你感到失望的。」
世樅宮猛地垂下視線。
世樅宮印象中的母親是很模糊的身影,只隱約記得她笑起來有酒窩,齊肩的短髮被風吹亂時油畫一般鮮活,總是會笑著說:【你爸爸是個老頭,你是個小老頭,怎麼都天天繃著一張臉?】
父親四十歲時娶了二十五歲的她,這個家庭本來還算正常,雖然父親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會為了家庭做出讓步,偶爾也會溫柔許多。
但母親在他六歲時因病去世了,父親痛失所愛,對他的管教也越發嚴格,他不允許妻子為自己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平庸,培養一個高效的機器那樣教導他數十年。
世樅宮緩緩道:「我這麼做,她真的會失望嗎?」
他看著對方無名指上陷在皺紋裡的婚戒:「父親,你只是怕你讓她失望。」
場面沉寂片刻,老爺子看著他,聲音啞了下去:「……你就不擔心我對他做什麼?」
世樅宮抬眼看他,眉目沉鬱:「你做不到。」
「要是他被傷了一根毫毛,父親就永遠待在苑裡好了。」
石破天驚!
老爺子難以置信地喘著氣,幾乎要將他盯出洞來:「你……」
他已經不在年輕,很多事情沒法再做,毋庸置疑,世樅宮有這個能力。
世樅宮不欲與他多言,他轉身,最後還是道:「父親,這是我的人生。」
「我走了。」
室內落針可聞,他大步離開了。
世樅宮坐回車裡,楚焦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他於是沒說話。
一直到回了別墅,楚焦都沒什麼動靜,俊美的五官非常平靜。
楚焦大部分時候都在笑——帶著或多或少的不懷好意,偶爾心情不佳時眼睛充滿戾氣,很少有這樣的時候。
世樅宮去了樓上,打算換下禮服,楚焦反應過來也跟著上樓,倚著門框看他解釦子。
世樅宮頓了頓,還是隨他去了。
楚焦:「剛才與那位小姐聊得很開心啊,在說什麼這麼高興?」
明明只是簡單的聊天,世樅宮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