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看不清前路,甚至根本沒有前路,只有懸崖的絕望,讓景霄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場戰爭,他們真的能打贏嗎?
景霄心裡,第一次生出了不確定。
……
當晚,景霄回去景園時,情緒罕見的有些低落。
泰克和克莉斯娜都看出來了,但兩人體貼的沒有詢問,而是把這件事交給了阿爾·亞特來處理。
雖然克莉斯娜非常不甘心。
阿爾·亞特根本沒和景霄在餐廳吃飯,他一接到景霄就牽著她的手回了臥室。
門剛一關上,景霄就抱住了阿爾·亞特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淚水漸漸打溼了他的上衣。
阿爾·亞特什麼都沒說,溫柔地抱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腦勺,無聲的安慰。
他已經聽說了魔術師k的死訊,景霄昨晚沒回來,只是發了一條資訊,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明白景霄需要獨處空間的心情。
雖然愛人為愛慕者而悲傷落淚,讓他本能的感到嫉妒,但阿爾·亞特到底是曾站在魔法大陸之巔的精靈王子,擁有足夠的氣量和包容的胸懷。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以後每年都陪著景霄去祭奠魔術師k的心理準備。
雖然魔術師k可能並不想看到他,搞不好還會被氣得從墓地裡跳出來。
夜色一點點變深,景霄在阿爾·亞特的安慰下,終於能稍稍壓制住這兩天的悲痛心情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景霄已經清楚的意識到,魔術師k,西澤,是真的不在了。
她再也不會看到他,聽到那聲笑眯眯的“甜心”了。
每一次意識到這些,景霄都會無比難過,隨即就有如火山噴發般的怒火從她心頭湧出,帶著她對蓋亞的徹骨恨意。
對誓約者的濃重敵意。
從沒有哪一刻,景霄是如此恨誓約者,恨他為了野心,肆意犧牲掉那些本不該犧牲的人。
可現實卻是,她偏偏還殺不了他。
景霄擦乾眼淚,低聲把自己這兩天做的事情,和對深淵之眼的分析告訴了阿爾·亞特。
她把精美的眼睛吊墜拿出來給阿爾·亞特看了看。
阿爾·亞特的額頭青筋一跳,差點反射性地施展魔法毀了吊墜。
作為天性忠貞的精靈族,阿爾·亞特根本無法接受其他男人的身體部分,會永遠留在自己的愛人身邊。
但想到這顆眼睛吊墜的強悍作用,他還是強忍下了想毀掉它的衝動。
阿爾·亞特努力勸自己:沒關係,死人永遠爭不過活人,不需要怕。
哪怕這顆眼睛會在景霄身上戴一輩子,阿爾·亞特也有得是辦法,讓景霄只把它當成一個紀念品,而不是把它的主人思念成白月光!
等景霄把吊墜放回衣領中,阿爾·亞特和她討論了一會關於深淵之眼的事情,肯定了她這次的猜測。
景霄立即在心裡詢問道:“小奶音,超能者切片也不會死,一塊血肉都能重生的超能力,其他超能文明中有嗎?”
小奶音還在奮筆疾書,它下意識地答道:“有啊,這不就是滴血重生嗎?擁有這種超能力的超能者,只要還有一滴血在,他就能隨時復活,並在短時間內恢復到巔峰狀態。”
“這種超能者超級難對付的,只要一個超能文明的歷史上出現了這種超能者,那麼這人不是反派大boss,就是統治該文明的霸主。”
“殺都殺不死,可煩人了。”小奶音嘀嘀咕咕說了一堆,才突然反應過來。
它大驚道:“宿主宿主,您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您碰到了擁有滴血重生的超能者?!”
景霄不由嘆了口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