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銀河帝國的餐館內,凱爾似乎來了興致揚言要請客,蕭澈也就順勢跟了過來。
算起來,從穿越之後他還沒真正進食過。
“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如此執著於光?黑暗不好嗎?”
餐桌上,蕭澈叉起一塊不知名但是預感可以吃的塊狀根莖,放到嘴裡居然有種清爽的甘甜。
凱爾沒吃,只是打量了他一番:“能說出這種話來,你本就是黑暗吧?”
她的神色冷厲了幾分:“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光明墮入黑暗,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過程。”
蕭澈正欲開口,肩膀卻忽的被人拍了下,來人十分熟稔的坐到蕭澈旁邊,笑著回答:“凱爾姐姐,你這可就錯了,他當然懂的光明墮入黑暗時的絕望。”
蕭澈被這突如其來的拍肩嚇了一跳:“晨……不是,憐,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我也誤入了銀河帝國,不在這兒能在哪兒啊。”千樹憐微笑:“我還是最早誤入銀河帝國的那一批人呢!”
為什麼你還一臉驕傲啊?
也見凱爾嘆氣:“你們很早就認識?憐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樂觀。”
她罕見的嚴肅起來:“這樣的人,不該出現在銀河帝國的,像憐這麼可愛的孩子,貝利亞居然狠得下心拿他做實驗……”
蕭澈狐疑的看向千樹憐,這已經不是該叫姐姐的程度了,叫媽媽吧。
“做實驗?”
他從一開始就想問了,為什麼千樹憐總是腦補自己要拿他做實驗啊?
自己腦補就算了,傳遍銀河帝國又是什麼情況?
千樹憐嘆了口氣:“其實一開始我真的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後來發現你……銀河帝國其實沒這方面的意思之後,銀河帝國從美弗拉斯那裡上上下下已經傳遍了。”
現在他在銀河帝國被打上的標籤就是“可憐的還在苟延殘喘的實驗體”。
但真正銀河帝國知曉內情的人大部分對他都恨得牙根發癢。
就這苟延殘喘的實驗體,一個打他們兩個都不是問題!
“其實真的沒這回事,貝利亞根本沒這樣的想法啊!”
千樹憐苦笑,一開始他幾乎聽到一次解釋一次,但這樣做的後果,基本上都是銀河帝國的人看他的神色越來越同情,順便增加知名度以外沒別的結果。
蕭澈看著凱爾一臉無可奈何根本不信的神情,把笑憋住後,問:“但千樹憐你是光屬性吧,居然能得到這麼多人的同情。這麼看來,銀河帝國這裡的黑暗對光明好像不那麼歧視排斥啊。”
“因為很多黑暗就是光所轉化而來的啊。但奇怪的是本來的黑暗不算在內的話,反而是那些後期變為黑暗的光對現有的光十分排斥。”
凱爾聞言立刻大吼,旁邊剛進門的客人都被她給嚇退了回去:“所以我說,想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懂那種感覺啊!”
老闆不善的目光掃到這裡來,在看到千樹憐後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沒再管這邊。
千樹憐戳了戳凱爾:“凱爾姐姐,他也是由光變為黑暗的。”
他眼睫低垂下去:“在那種深不見底的絕望中,只有抓住黑暗的力量才能活下去。那其中的痛苦常人恐怕無法想象吧。”
蕭澈愣了愣:“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嗎?不就是換了個屬性?”
千樹憐也有些疑惑:“你明明很能為其他人考慮啊,怎麼就偏偏……”
怎麼就偏偏無法站在貝利亞的立場上想想?那種情況下,那樣的場景,想想就讓人絕望吧?
“不要拿我思考不了的問題來問我,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蕭澈手向上劃,在這種偏冷的天氣之下,黑霧白霜相互縈繞升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