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力量完全消散,女人彷彿定格在臉上的哀傷忽然盡數散去。
變幻而出的是恬靜。
她好像完全放棄了抵抗,張開手臂直面面對即將變身的捷德奧特曼。
她還能看到,黑暗的力量包繞面前的朝倉陸,然後那些光線光團也在頃刻間消散掉。
捷德也停止了變身。
朝倉陸的座右銘是遇事不決不能坐以待斃。
是不是也不能別人待斃?
反正他下不去手。
他有點艱難又滄桑的問:“這位保鏢,你是有什麼……”有什麼大病?
“難言之隱嗎?”
見到捷德解除了變身,薩姬塔莉的神情似乎震驚了一瞬。
下一瞬立刻轉為錯愕,已經沒有多少力量的她掄起了剛才被振飛出去的刀,向著捷德所在的方向噼了下去!
朝倉陸:“……”結果還是要打?
所以剛才她是不是因為自己變身會導致勝算無望,放棄了戰鬥。
然後看到他自己也解除了變身,又覺得有勝算了?
不對吧,剛才保鏢的黑暗力量不是被消耗空了?又是怎麼拼力站起來砍過來的?
瘋子。
他有點悲哀又有點委屈的想著。
剛才那惻隱之心是不是不該存在?畢竟這座競技場裡,都是瘋子啊。
以及朝倉陸的情況其實也沒好多少,在剛才闖過來的時候擦著划著的,皮外傷一大堆,劇痛到現在不但沒有緩解好像更嚴重了,要不是適應力好像也加強了,他懷疑自己可能也沒辦法站起來。
黑暗的力量凝聚在他的手中,正當朝倉陸試著握拳,再一次閃避擊穿的時候——
薩姬塔莉的刀,這一次主動錯開了他的身體。
“?!”
朝倉陸眼睛瞪得很大,但手上的動作已經快了一步擊向她的腹部。
她的身體他略過的瞬間,朝倉陸手上的黑暗能量爆開,恍忽間他握住了什麼,屬於對方的,自己很熟悉的東西。
光?
那是催動著薩姬塔莉的能量,微微發亮的,可不就是光?
他立刻收回手,只是感覺已經晚了。
背後一聲慘叫響起。
背後的偷襲者武器滑落,跪在地上,慘叫聲甚至沒有持續多久,就又一次聽到了刃劃過肉體的聲音。
聲音很快,不用回頭就知道那是被其他人抹了脖子。
朝倉陸沒有回頭,或者說,在不明原因之下他懶得回頭。
只是看著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那個女性保鏢。
收手確實晚了。
薩姬塔莉衝著他,費力的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搖搖晃晃,右腿屈了下去,身體支撐點陡然歪斜,向下倒去。
朝倉陸立刻伸手扶住她——她現在就在自己旁邊,距離很近。
薩姬塔莉那無力的笑好像放大了幾分。
她的嘴唇輕輕張開,想發出什麼聲音。
聲音輕而不可聞,連帶起的風都那麼費力。
謝謝。
朝倉陸只覺得腦子嗡嗡的,身後好像有什麼人在大吵,有什麼重物落地,有什麼風在呼嘯哀嚎。
他都聽不見了,或者說聽見了,卻沒有該有的在意。
明明憑空加之於身的責任沒有帶偏他,全身傷帶來的疼痛沒有擊垮他,在內心給出選擇後遇到了事情從沒有停滯不前。
明明,還能撐下去的啊。
薩姬塔莉身上純白微亮的光芒緩緩散去,與此同時,朝倉陸覺得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那是與光之國等離子火花不同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