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清冽,沒有一絲侵略性,俏皮地照進車裡。
高禹川的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出神地看著前方某一處。
早高峰時間,路上堵得水洩不通,高禹川的車正排隊等待,思緒一下子飄回了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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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習慣睡大床的高禹川來說,沈瑤初一米五的床著實有些小了。
昨晚他還沒開口,沈瑤初就已經呼吸平順,進入了睡眠。
時間太晚,他不忍再打擾她睡覺,自己卻是一整夜心裡憋得慌。
早上起床的時候,他和沈瑤初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高禹川面色沉沉,眼下微微有些烏青。
“沈瑤初。”高禹川沉聲叫她的名字,打算跟她好好聊聊。
“嗯?”沈瑤初掀起眼皮,給了他一個睏倦的眼神。
高禹川剛張了張嘴,就被門口敲門的聲音給打斷:“瑤初,禹川,出來吃早餐了。”
“來了!”
沈瑤初應聲起床,只剩高禹川一人,更為不爽。
他本想等著送沈瑤初上班,可只是進了一趟洗手間,再出來的時候,沈瑤初已經偷偷走了,去坐班車上班了。
她明顯就是在躲著他。
看來果然是不聊高禹山,她就跟他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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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想法一旦生成,就像是生了根一般,瘋狂地吸收著他的思緒,蔓延生長。
從高禹川覺得沈瑤初喜歡的人是高禹山的那一瞬間,一切似乎都合理了。
他和高禹山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沈瑤初從高中重遇他,便主動找他,問他還記不記得她;因為他和高禹山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她才想要到他身邊來。
高禹川聯想到過往的種種,他將她按在身下的時候,明明她在迎合著他,他卻感受不到她的快樂。
她總是帶著些許憂傷,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看著他。
原來是這樣啊。
宛宛類卿,卻終究不是。
這樣的想法佔據了高禹川的腦子,他越想越要瘋掉。
高禹川重重揮拳,拳頭砸在方向盤上,車子瞬間發出刺耳的喇叭聲。
……
今天的醫鑑中心不算忙碌,沈瑤初睡眠不夠,太陽穴有些微微發脹,她不禁抬手按了又按。
一旁的蘇曉看到,多看了她兩眼:“怎麼?不舒服?”
“沒事,昨晚就是沒睡好。”
“那待會兒中午你早點去吃飯,吃了睡一會兒。”
“嗯。”
大家都坐在會議室裡,等待著今天的會議開始。
正這時,高醫生慌張地小跑著緊張:“各位同事,主任說兩個高總過來視察了,讓大家準備準備,迎接一下領導,迎檢了。”
沈瑤初一怔,愈發覺得自己最近過於敏感,連“高”這個姓氏都聽不了了。
一旁的蘇曉用胳膊肘輕輕推了沈瑤初一下,壓低聲線說道:“高總哎!你說會是哪個高總過來啊?不過不管是哪個高總,好像都是你家親戚。”
沈瑤初有些無奈:“別說莫名其妙的話了,想想待會兒領導來檢查,會不會隨機抽查吧!”
蘇曉笑嘻嘻地點頭:“你都要離職了,還擔心這些啊?”
“總不能給醫鑑中心丟臉不是?”
兩人正說著,會議室的大門就被人開啟。沈瑤初順著聲音看過去,卻當即愣在那裡。
蘇曉這個烏鴉嘴還真說中了,跟著主任走進來的,正是高禹山和他父親高遠斌。
沈瑤初一愣,集團幾乎很少派人到他們江航醫鑑中心來,這下一派就直接是高遠斌和高禹山過來?!
高遠斌冷戾的眸光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