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睿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但胸口仍有微弱的起伏。
那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他的手臂上插著輸液管,藥液正一滴一滴地流入他的體內,維持著他的生命。
他的身體看起來很虛弱,彷彿生命隨時都會被結束掉。
齊修睿的臉龐輪廓分明,卻帶著一絲憔悴和疲憊。
他的眉毛微微皺起,似乎在夢中也感受到了痛苦。他的嘴唇乾燥而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高禹川靜靜地站在床邊,凝視著齊修睿,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斷地顫抖著。
齊修睿狀態這麼差,那沈瑤初呢?
沈瑤初還好嗎?!
……
齊修睿在一陣推搡中醒來,他虛弱地睜開雙眼,彷彿從無盡的深淵中掙扎著回來。
說來也奇怪,幾天的治療,讓他的身體不僅沒有好起來,甚至比剛剛醒來還要虛弱。
父母著急發愁的樣子,他看著揪心,卻也無計可施。
這是他自己的身體,他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眼神從混沌慢慢恢復清明,齊修睿的眼前逐漸出現了一個令他驚訝的人。
高禹川?
儘管他和高禹川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卻印象深刻。
他試圖坐起身來,但身體的虛弱讓他無法如願,只能倚靠在床頭。
見他醒來,高禹川的眼神更為冷冽了幾分,他闊步走到齊修睿病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在哪。”高禹川冷冷開口,聲音低沉冷硬。
高禹川渾身氣質凜冽,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墨眸更是深不可測,覆上一層駭人的冰霜。
齊修睿怔了怔,盡力撩起眼皮看他:“嗯?”
他一時間有些沒有聽懂高禹川的意思:“你是問,沈小姐?”
“明知故問。”高禹川聲音裡帶了幾分狠戾。
“我父母已經讓直升機送她回去了。”齊修睿嚥了咽口水,喉口傳來淡淡血腥氣,他用力嚥了下去:“今天,幾號了?”
一旁的方助理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回答道:“今天十二日。”
“十二日?”齊修睿眉頭緊擰,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她十號上午,就坐直升機離開了。我父母告訴我,他們把沈小姐送回鹿港,後面她就不肯再讓人送了。”
高禹川漆黑如曜石的眸子裡幽冷,氤氳著濃濃的危險氣息。
沈瑤初的人要是出現在高家附近,一定會有人發現。
可事實上,整個鹿港都沒有沈瑤初的身影。
高禹川冷笑一聲,聲音冷戾如修羅:“你果真和你父母一條心。你們把她藏起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齊修睿眸光微動,他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父母之前的想法是錯的,但是他們畢竟是為了我,我沒法怪他們。但他們已經將沈小姐送回去,我們也會盡力彌補她受到的傷害的。”
“彌補?”高禹川鄙夷地看著他:“你認為我高家會缺你齊傢什麼?你們彌補不了。”
看著齊修睿上氣不接下氣,說話都吃力的模樣,高禹川耐心全無。
“齊修睿。”高禹川下達最後通牒:“把我的妻子交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齊修睿張嘴要說話,卻因為太過於激動,猛吸一口氣,無法抑制地咳嗽起來。
一個細微的咳嗽只是一個引子,一旦咳嗽起來,難受和痛苦便排山倒海湧了過來。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滿臉通紅,額間脖頸上滿是暴起的青筋,看起來痛苦極了。
齊修睿的心率監測儀器開始“滴滴滴”地報警,一眾護士和齊修睿的父母推開病房的門,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