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聲音沙啞,像是失了溫一般冰冷如霜。
那幽冷的嗓音,讓沈瑤初頭皮發麻。她甚至都沒有回頭,就能感受到那雙陰鷙的雙眸,正緊盯著她。
高禹川周身氤氳著濃濃的危險氣息,沈瑤初的心臟被緊攥著,扯出絲絲痛感。
沈瑤初臉色蒼白如紙,雙眸微垂:“你不是看到了嗎?”
沈瑤初聲音輕飄飄的,她沒有解釋,因為高禹川看到的就是事實。
她在吃長效避孕藥。
面對沈瑤初毫不辯解的承認,高禹川周身氣息已經下降至冰點,他冷笑一聲,抬手便將那個小小的藥瓶扔進了垃圾桶裡。
藥瓶和垃圾桶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
沈瑤初眨了眨眼,她猶豫了幾秒,並沒有當著高禹川的面把那瓶藥從垃圾桶裡撿出來。
雖然沈瑤初暫時並不想再要一個和高禹川的孩子,但畢竟藥沒了,還可以再買。
高禹川幽深的眸子危險地眯起,眼神凌厲地看向沈瑤初。
他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吃避孕藥?”
沈瑤初:“吃避孕藥當然是為了避孕,難不成是為了養生?”
高禹川眉頭微蹙:“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瑤初偏過頭,不再看他。
高禹川冷冷地勾了勾唇,眼神裡帶著幾分荒謬:“你不知道,那我就說清楚。”
他走到沈瑤初面前,用手緊緊地捏住她的肩膀。
沈瑤初吃痛,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體:“放開我,很痛!”
高禹川對她的控訴置若罔聞,一字一頓地說:“我問你,為什麼不想跟我生孩子?”
沈瑤初抿了抿唇,沒說話。
以她現在的狀況,她還沒有能力去思考這些。
從法律上來說,高禹川確實是她的丈夫。
可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的東西,不是一句“重新開始”,就能做到真的重新開始的。
至少,她現在還毫無頭緒。
高禹川看著她的雙眸深邃,幾乎要將她吸進去:“在你心裡,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還把我當成你的丈夫嗎?嗯?”
沈瑤初秀眉微蹙,不得不迎上他的視線,回應他:“從前你不想當我丈夫的時候,是我懷孕了,讓你成為了我的丈夫。我們從未像普通的夫妻一樣,相愛、同頻,決定共度一生。”
高禹川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說,微微怔了怔。
沈瑤初緩緩開口,眼底帶著難以言喻的情緒:“我們之間,隔著高禹山,隔著兩個孩子,隔著高家,隔著你的奶奶。現在去生一個孩子,不是會把事情變得更復雜嗎?”
高禹川唇角扯出一抹冷冷的弧度。
“在我看來,你說這些,都只是在找藉口。你和高禹山生孩子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想這麼多?”
高禹川的話,在沈瑤初看來,就是bobo和cici為由,逼她重新生孩子。
可明明是他不信這兩個孩子是他親生的事。
沈瑤初凝眸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接受這兩個孩子。也不是像你所說的一樣,把他們當成親生的,對嗎?”
“沈瑤初,你這是在胡攪蠻纏,偷換概念!”高禹川聲音低啞:“我在說的是,你對我的感情!”
沈瑤初:“我在說的,也是你對我的感情。”
高禹川深吸一口氣,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他看著沈瑤初那雙微微盈著水光的漂亮的眸,一時間有些心軟。
可沈瑤初的態度和做法,真的快要將他逼瘋了。
高禹川緩緩直立起身體,鬆開了對沈瑤初肩膀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