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若游絲,那就是個廢物。原本想著就算蠟燭鬼沒有戰鬥力,忙的時候可以替我蹲點監視周圍看不見的鬼怪,幫我記賬當個秘書,在我修煉時在旁輔助,閒來無事時還能聽他講古論今,我買盒煙你過來點一下。現在看來,還是得下狠手才能打服。
鬼工蠟燭不男不女的聲音略帶一絲得意:“只要你低頭認個錯,承認在下是良師益友,忠言逆耳利於行。往後多和你爸爸學學做人做事的道理,從此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咱們好說好商量,一個屋簷下住了這些年,雖然從未謀面,多少也算家人。”
他眼看著溫硫伸手向茶几,又趕忙補充道:“在下是冥府在冊的鬼吏,這棲身鬼火乃是九幽冥火,凡間無物可滅,你若想徹底殺了在下,難如登天。可在下的圓光照了你,隨時隨地都能燒去你的壽數。朝朝暮暮催疲老~”
溫硫拾起串了無數金箔珠珠的紅線網兜,把他當頭一罩,那麼大一隻鬼和他的蠟燭一起被收進籃球大小的網兜裡,網兜是裝籃球裝橙子裝鹹鴨蛋均可的多功能網兜,拎起來自動收口。
這飽滿圓潤的網兜抓在手裡,如同按著一個倉鼠小玩偶,想怎麼揍,就怎麼揍。
她心痛如絞,更加暴怒,跪在地上按著網兜,一拳拳接連不斷,快如擂鼓,打的一隻手痠了就換另一隻手,兩隻胳膊都酸了才問:“不錯不錯,你那啥…原話奉還!嘴欠就會捱揍這條至理,你學會了嗎?我爸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算是什麼東西?”
鬼工蠟燭痛的發抖:“你打!你往死裡打!我燒死你!看誰先死!”
“好好!是條漢子!!”
“你在學校多少也算個遵紀守法的人…怎的如此蠻不講理…”
溫硫無心回答他,學校管得嚴跟人打架容易被開除掉,開除掉就沒法上心儀的大學,但鬼工蠟燭是真的欠揍,一萬個欠揍。
她抓起旁邊的水杯,對著蠟燭澆下去。
“哎呦哎呦最毒婦人心!”鬼工蠟燭的燭火只剩綠豆大的一點,掙扎了一下又燒起來,凡間的水能對他造成一定傷害,這傷害的程度比起剛剛被重拳捶打沒多大區別,喋喋不休:“在下早勸令尊不要嬌慣女兒,以免後患無窮,他看你如寶似玉,養成一個混世魔王。”
溫硫拿起錘子想砸他,又擔心砸壞了法器上的金箔珠珠,雖然不知道幹什麼用的,肯定不是裝飾品。抄起旁邊的降魔杵扎他,降魔杵雖要用大明咒加持催動,沒修煉時單純用來戳刺也有5的功效,戳的綠光一陣陣來回波動:“你給我認清楚,在家裡誰說的算!誰應低頭聽命!誰是出生入死做事的人?”
鬼工蠟燭喊的更慘:“啊呀!!媽呀!!扎死鬼了!!不能再紮了!!你爸爸管制我,你欺負我!!”
溫硫五指張開,狠狠的扣住紅絲網兜下面的一團空氣,心口的絞痛——明確不是心臟病不會猝死又有什麼可怕的!中二病時期玩刀的經歷讓她輕而易舉的用降魔杵在五指之間來回戳鬼:“我爸到底犯了什麼事!怎麼才能救他!他現在有沒有受苦?你給我說清楚!不說我就徹底殺了你!我不瞭解冥府,可是你這樣的鬼一定有很多!再敢跟我裝神弄鬼!故弄虛玄!還他媽追著我罵!你他媽試試!‘監守自盜,徇私舞弊,隱匿不報’他挪了多少錢?我十倍補償!他隱匿了什麼事?跑掉的鬼我替他追捕!你口口聲聲誇他好,他不會是被你告發進去的吧?”
鬼工蠟燭喊聲淒厲,粗糙雜亂不堪入耳:“啊啊啊啊痛痛痛!你沒有道德觀念嗎!”
他真的很多年沒感受過什麼叫痛覺,大概一百多年吧。
店裡忽然有人叫了一聲:“有人在嗎??”
溫硫抬起頭,望向旁邊的落地鏡,鏡子裡自己臉色發黃,手裡攥著降魔杵跪在地上在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