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掃過整間屋子,隨即一個正圓形的八級伏魔陣投影落在地面上。
溫硫氣定神閒的抬起頭,旋即呆若木雞。
她本來以為這陣法純粹是裝酷用的,沒有實用價值,只是想開啟一下用以裝逼,以及嚇這個鬼工蠟燭一跳。
在投影的法陣下,出現了一個鬼。
穿了一身飛魚服的鬼,這張臉長得裡出外進、層巒疊嶂、佶屈聱牙,非要形容的話,彷彿是張臉。長指甲的毛手裡舉著半截蠟燭,飛魚服的裙襬下面沒有雙腿。
溫硫真誠的感嘆:“握草。我爸牛逼。關閉法陣。”
面貌醜陋不似人形的鬼工消失了,只剩蠟燭飄在空中:“聰明的選擇。法陣充能有限,用光之後無法開啟。”
溫硫問:“你生氣了?挺帥的。”擱網遊裡,就這長相,能爆點好裝備。
屋中憑空飄起一陣旋風,蠟燭逼近到她面前:“你想拖延到什麼時候?”
“就是現在。”溫硫站了起來,蠟燭猛地退後,飄到牆角。
看她沒有別的動作,這才說:“南面的香案准備好了,”
溫硫不想過早下定論,但是鬼工顯得外強中乾。她裝作很熱情的樣子:“用不用沐浴更衣呀?只有香案沒有畫像合適嗎?有什麼入會誓詞要我念念嗎?我洗把臉去以示尊重。”
“好,你還挺懂事的,真想不到。不是面聖。你把手機立香案上。”
手機螢幕一閃,出現一張峨冠博帶的神仙畫像。
溫硫洗把臉平復緊張又亢奮還混雜著憤怒的心情,誰不渴望非人的力量,誰不想接觸神秘世界,誰不想挽救自己最愛的家人?老爸以前若有似無的暗示過,他說他是個公務員,我樂得像個二傻子,他說他和鬼戰鬥保衛世界和平,我讓他火速開書我安利全校給他衝收藏。但是,鬼工的話令人不爽,而我爸,怎麼可能違法亂紀!
她走回來,輕輕嘆了口氣,吐氣如蘭——用了花香漱口水。
倉庫裡燈光明亮,靠南牆的翹頭香案上擱著一隻碧玉小香爐,比砂糖橘大一點點,旁邊紫檀木香盒裡放著珍藏的沉香線香,取出一隻,搭在鬼工蠟燭上一晃。
剎那間綠光蹦現,陰風驟起。
香案下方本來是白牆,突然變成一個陰森森的黑洞,深不見底似得,並從洞中飄出徹骨寒風,風吹的越來越猛烈,只有香頭的綠色鬼火絲毫不受影響。
鬼工蠟燭:“跪下。這是地府罡風!”
溫硫恨不得正面硬剛一下試試,迫於情勢比人強,低頭跪坐下去,假裝面前有一盤壽司,還有從日本海洗過澡的俄羅斯海膽。
罡風中吹來一個箱子,吹到她面前啪嗒一下落下。
綠光猛地變白,方才的一切都煙消雲散,黑洞不見了,狂風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