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和魏爾倫之間還會再見,那他原本的備用手段也可以暫時放緩。
尤尼無奈地笑了下,「但是會不會做預知夢並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啊。」
基裡奧內羅巫女的預知分為主動與被動,其中主動就是尤尼選擇想要看到的方向去使用能力,而被動則是在睡夢中浮現出與她相關的人未來或是她在意的事。
「但是你昨晚沒睡好吧?」蘭堂這麼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尤尼臉上淡淡的倦色。
與當時跟中原中也說的並不完全,尤尼昨晚沒休息好不單單是因為電臺的恐怖故事,或者說恐怖故事在其中只佔了比較小的成分,真正讓她沒睡好的其實還是那個預知夢。
夢中的蘭堂神情帶著她從來沒見過的許許難過,稱呼那個淺金色發的青年為「保羅」。
他們之間的對話尤尼其實沒聽清楚,但是相談不歡甚至大打出手的樣子,她卻是看到了。
直到剛剛蘭堂提起,尤尼才想明白那個人原來就是蘭堂的搭檔。
「抱歉,蘭堂先生。」尤尼乖乖地低頭道歉。
雖然這並不是她能控制的事,但她確實讓蘭堂他們為她擔心了。
蘭堂深深地嘆了口氣,「我不是在指責你,尤尼。」
作為預知夢的受益人,這話由蘭堂說來或許不那麼恰當,但是要在為三個阿爾克巴雷諾供給火焰的同時,再消耗精力去應付預知夢,這對尤尼的身體負擔是極大的。
「就沒有什麼辦法,能控制住嗎?」他這麼擔憂地問道。
尤尼搖了搖頭,小聲回應,「沒有。」
作為基裡奧內羅的現任巫女,尤尼的預知能力不可謂不強,但是同時這對於她的身體負擔也是極大的,相較於繼承預知能力更晚的露切和艾麗婭,尤尼要承受的也更多。
夢中的預知影響極大,若是擅自忽視,必然會發生她不想看到的未來。
看著蘭堂擔憂的神色,尤尼轉移了話題,「蘭堂先生聽說過聖歇會嗎?據說是五年前在橫濱非常有名的組織。」
本意只是隨口一問,想著蘭堂是在八年前失憶的應該多少對於那幾年的記憶比較深刻,但尤尼其實也沒想過讓蘭堂給出什麼回應。
卻不想,蘭堂很自然地回道:「聖歇會嗎?我記得。」
尤尼驚訝地看向他,「蘭堂先生當時不是在港口黑手黨嗎?」
按理說就算知道聖歇會應該也不會瞭解得太過深入,這麼快就能想起來吧。
他這麼笑了下,眉目疏冷之氣微散,「我記得他們,當時我的記憶還很模糊,貫穿了我整個人生的記憶也只有三年,對他們的印象多少還是有些的。」
當時的聖歇會在蘭堂眼中,就是組織根基不穩,作風卻非常囂張,實力也不怎麼強。雖然在橫濱裡世界中名聲很盛,實則底蘊卻不如港口黑手黨的組織。
異能者也僅有那幾個,甚至多數還不是戰鬥型的異能,也只有一個少年的異能能讓他稍微看在眼裡。
不過,就算是那樣獨特的異能,還是太年輕了。
「任務中途遇到過,他們的人嘴巴太髒了。」蘭堂這麼笑了下,臉上帶著些許笑意,像是在感慨自己當時的衝動,「第二天晚上我悄悄去了趟他們的總部,把那些人教訓了一頓。」
他嘆了口氣,又忍不住笑道:「現在想來還挺幼稚的。」
無關緊要的人說的話,他又何必在意呢?
尤尼眨了眨眼,緩緩把蘭堂話中的意思跟今早在大倉院長處聽到的話結合起來,她張了張嘴,小聲反問,「是用上了異能嗎?」
作為超越者的蘭堂,即使是記憶不全的時候,對於異能的應用也是如喝水呼吸般自然,如果說他是用彩畫集去對付的聖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