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懨懨地結束通話電話,蘭堂轉頭對尤尼叮囑道:「早點回去,不要逛太晚。」
尤尼乖巧地點了點頭。
「給你求的御守貼身放好,別隨便亂丟。」蘭堂像老媽子一樣,止不住的擔憂,總是聽事務所裡的人說家裡的孩子不重視神社求回來的御守,便是尤尼一向乖巧,他也忍不住一再囑咐。
尤尼忍俊不禁,「御守我好好放起來了,蘭堂先生放心吧。」
蘭堂蒼白的臉上滿是厭倦,卻還是不得不回去港口事務所。
蘭堂離開之後,只剩下尤尼一個人擠在人潮中,看到來往的人多是結伴而行,她抬手揉了揉臉,勉強打起精神。
「看看附近有什麼東西適合買回去當作聖誕節的回禮吧。」尤尼小聲嘀咕,臉上很快又揚起燦爛的笑容。
「……是尤尼嗎?」
尤尼循聲回頭看過去,一身樸素白色短袖的黑髮少年神情恍惚地站在人流之中,以他不高的聲音本不應被尤尼注意到,但她就是聽到了。
「夏油先生?」尤尼一見他就想逆著人流擠過去找他,卻不想被擁擠人潮擠得差點摔到。
滑膩微涼的觸感在背後撐住她,尤尼驚喜地喊出曾經摸過的狗狗名字,「皮仔、魯仔!」
生前名叫皮魯的狗狗在變成咒靈之後,名字被拆開來,一隻是皮仔、一隻是魯仔。
夏油傑順著人流走過來,隔著尤尼厚厚的大衣扶了下她,垂眸看她的時候神色有些莫測,「果然是尤尼啊,還以為看錯了呢。」
站穩後的尤尼認真地看了看夏油傑疲憊的神色,伸手想去摸摸他暴露在外的面板溫度,卻被少年觸電般敏感地躲開。
面向尤尼擔憂的神色,披散著黑髮的少年勉強勾了勾嘴角,「怎麼了嗎?」
普通人、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普通人,但是卻不會產生咒靈,也沒有咒力。
尤尼抿唇搖了搖頭,頭一次略顯強硬地去拉夏油傑的手,少年皺眉想再一次躲開尤尼的手,卻被她呵住了。
「請不要任性,今天的溫度可是低於零度,穿短袖在外面是會被凍傷的。」
夏油傑動作僵住,愣怔地被尤尼拽到神社處,問巫女借了張厚厚的毛毯披在身上,被推搡到火堆旁時,他還有些沒回過神。
半濕的發在室外寒冷的天氣下凍得出現冰渣,被按著在火堆旁坐下時,發上的冰漸漸消融化作水滴落下來。
「……尤尼,你不害怕嗎?」
正在脫下圍巾的尤尼不解地眨眼,對於夏油傑來說堪堪能暖起來的溫度,對穿著保暖的尤尼來說有些熱了。她搖了搖頭,把圍巾整齊疊好,「不害怕啊。」
雖然夏油傑問的沒頭沒尾的,但尤尼就是聽懂了他想說的話。
「夏油先生一直在保護我們不是嗎?」女孩彎著眉眼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夏油傑披著厚重的毛毯,手上捧著熱燙的茶水,紫眸愣愣地看著杯中的茶湯,「可是大多數人都不是這麼想的。」
詛咒因普通人的負面情緒而產生,咒術師負責祓除咒靈保護普通人,在那件事之前他從來沒質疑過咒術師應該保護普通人的正確性。
狹長的鳳眼出神沒有焦距地低聲,「……醜陋、愚昧的猴子。」
少年抬起那張清俊的臉,疲憊的色彩重重壓在他身上,「尤尼也擁有著不同於普通人的力量吧,就像是上次送我們回去一樣。」
不知是為了尋求認同感,還是想要一個答案,他這麼問尤尼。
兩個世界都存在著特殊的力量,但是相較於他的咒靈操術,尤尼的能力應該更為特殊。
尤尼挽了下裙子在夏油傑身旁抱膝坐下,「是的,不過我這大概屬於家族遺傳的能力。」
「家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