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輕笑了聲,他像是感慨般輕嘆:「多久沒有人這麼對我說話了?」
他僅僅是一個輕盈地躍起,身上的西裝褶皺都沒起,白魔咒的人便連痛呼都來不及,身體四散成一塊一塊落在地上,鮮血自斷口處噴濺而出。
尤尼這時才發現,剛剛絆倒她的是人類的斷肢。
湛藍的眼眸微顫,眸中映出魏爾倫從容不迫地拍了拍掛在臂彎處的外套。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豎起食指在唇邊:「不要說見過我,對你來說會更好。」
他不在意被尤尼看到他殺人的一幕。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魏爾倫沒有對他眼中狼狽得瑟瑟發抖的幼貓動手,而是準備就這麼把她在這裡扔下。
「請問,我可以跟在您身邊嗎?」
魏爾倫腳步頓住,他回頭垂眸看她,「帶上你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嗎?」
他身邊一向不帶人,即便這孩子在他看來是隻弱小連牙都沒長齊的幼貓對他沒有絲毫的威脅。
尤尼抬手擦乾了臉上的眼淚,神情堅定:「我可以幫您找到一直想找的存在。」
魏爾倫眉目輕挑,輕嗤一聲:「你知道我一直想找的存在?」
湛藍如海的眼眸凝望著他,尤尼聲音極輕卻不妨礙他能聽見:「……是神明異能,對吧?」
連一眨眼的時間都不到,魏爾倫便閃身到尤尼面前,掐住她脖子提起來。
成年男人寬大的手掌扣住少女纖細的脖頸,尤尼腳尖伸直都沒辦法觸地,她痛苦地皺起眉,雙手抓住魏爾倫的手卻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抓痕。
「你還知道什麼?」魏爾倫冷下眉,扣住她的手紋絲不動。
尤尼艱難地搖了搖頭。
冰藍的眼眸審視著她,魏爾倫眼看著尤尼氣息慢慢虛弱下去,就像剛剛還有著鮮活生命的小動物一點一點在他手上失去生機。
他鬆開手,任由尤尼摔落在地上。
「自己跟上來。」他淡聲扔下一句話,轉身也不管尤尼跟不跟的上來。
她捂住喉嚨狼狽地咳嗽,支撐起不斷顫抖的雙腿踉蹌地跟上去。
……
即便魏爾倫同意了尤尼跟在身邊,但他本身並不是什麼體貼的人,自然也不在意跟在身邊的小動物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他只負責把追上來想帶走尤尼的人殺死,其餘的他一概不會管。
不間斷的暗殺高官政要,不管是哪個國家的統治者,只要上了魏爾倫獵殺名單的人都會死去。
尤尼從一開始踉踉蹌蹌跟上魏爾倫的腳步,到神態平靜步履穩定跟上魏爾倫,只用了短短不過半年的時間。
每到一個地方,魏爾倫就會獨自消失一段時間,扔下尤尼去暗殺他的目標。
只留下她在安全屋附近活動,也不管她會不會趁著這個時候離開。
偶爾魏爾倫會喬裝帶她走在各國的街道、公園,經過噴泉的時候他會稍微駐足,目光落在噴泉底下的銀幣微微出神。
「你覺得,我現在做的事是有意義的嗎?」
有次,他這麼問跟在身後的少女。
尤尼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微笑地問:「您覺得什麼樣的事才是有意義的呢?」
魏爾倫心中充斥著迷茫,這些年他一直渾渾噩噩地遊走在各個國家,暗殺著各國政要。但他本身其實並無所謂這些人的生死,他只是想給自己找件事做。
或許這些渴望掌握神明異能的高官政要死光,他和那個孩子身上的悲劇就不會再次發生,也或許即便換了批人,他們依舊會試圖探究神明的力量。
不管他殺還是不殺,他所經歷過的事都已經過去,一切都無法回到從前。
魏爾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