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客房。
姜夫人在喝著藥,腥苦的藥味幾乎飄滿整個房間,秋蘭坐在榻邊伺候著:“夫人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經辦妥了,不過,聽聞常安寺裡又來了兩位男客,似乎是過來找那位姑娘的。”
姜夫人聞言,微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他們前來可是要帶那位姑娘離去?”
說著,姜夫人將手中的碗擱在一旁,神情略有些著急的掀開被子,欲要起身:“不行,我還沒過去感謝一番,若那位姑娘離開了常安寺,就不一定能知道她住在何處了……”
不管怎麼說,那位姑娘為她請來大夫,就是幫了她,於她有恩。
姜夫人總得要見見那位姑娘,跟她道一聲多謝,她才能心安。
見狀,秋蘭連忙攔住自家夫人的動作,她神情擔憂的道:“夫人莫急,不如奴婢再去打聽一下?”
姜夫人不假思索的點頭:“好,你去仔細問問。”
“是,夫人。”
秋蘭應了一聲,連忙起身離去。
待見不到秋蘭的背影,姜夫人才又端起擱在一旁的碗,仰頭將碗裡的湯藥喝乾淨。
嘴裡滿是苦澀的藥味讓姜夫人的心沉了沉。
姜夫人抬眸望著房門口的方向,心裡不停地在思考著,給她下毒的人究竟會是誰?
雖說夫君的身邊有三位侍妾,可她從未為難過她們。
朱姨娘的性子向來溫順,不爭不搶,平日裡只會待在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柳姨娘原本是她的貼身婢女,在她有孕的時候,她主動向夫君提起,將柳姨娘納為妾室,之後,柳姨娘在她的面前亦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從不忤逆她的意思。
至於白姨娘……
白姨娘是夫君的同僚送進來的,被送進來的時候,似乎正好是一年前?
“莫非就是白姨娘對我下的毒?”
姜夫人喃喃道。
難道是因為她這個正室,斷絕了白姨娘往上爬的小心思?
越是往深處想,姜夫人就越是覺得有這個可能。
“秋容。”
秋容一直守在房間門外,聽到自家夫人的喊聲,秋容連忙應了一聲,單腳跳著進入房間:“夫人,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奴婢去辦的?”
“你去找主持那些紙筆過來,我要寫封信派人送回江寧。
可見著如今秋容瘸著腿的模樣,姜夫人心下嘆氣,“罷了,你還是坐在房間裡,待秋蘭回來後,讓秋蘭去跟主持說一聲。”
她倒是忘了,秋容行動不便,她不該喊她進來的。
秋容知道夫人是在顧及她的腳,但秋容覺得,上過藥之後,她的腳已經不那麼疼了,“夫人,不必等秋蘭回來了,奴婢這就去。”
說著,秋容轉身就要走。
姜夫人正想開口喊她,卻先聽到了一道奇怪的聲音:
【本想著明日再來見江寧巡撫的夫人,沒想到——】
姜夫人:?
哪兒冒出來的聲音?她為何會聽到?
姜夫人頓時愣住,神情怔怔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就只見到秋容離去的背影。
【我突然過來見江寧巡撫的夫人,也不知會不會顯得過於唐突。】
陌生的嗓音一次次的落在她的耳畔,可如今整個房間裡就只有她一人,姜夫人莫名心生懼意,便有些慌張的想要從榻上起來——
“夫人。”
秋蘭走了進來,“那位姑娘也過來了。”
【咦?原來這位就是江寧巡撫的夫人啊,夫人可真年輕貌美。】
聞言,姜夫人起身的動作一頓。
姜夫人神情錯愕的抬起頭來,她抬眸望去,震驚的視線從秋蘭的臉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