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沈遇支開了非得跑過來看自己的思故,默默看著窗外的飛鳥閉上了眼睛。
等到思故拿著文化節會展上的紀念品回來的時候,已是白床單覆蓋,病床已空,他的火星終究化為了天上的極光,以另一種方式與他遙遙相望。
“我多希望是我先遇見他。”
思故離開了。
他轉身告別了沈遇,告別了這個清冷沒有回聲的墓地。
他知道也許沈遇想聽的歌只有溫平生知道,所以自己才總是不如願,沈遇總會皺著眉頭告訴他“不要聽這首歌,要聽別的”。
人總會對年少不可得之人念念不忘。
從前是因為執念,也是因為年輕氣盛,他想要知道那首歌,想要更多更深入的瞭解沈遇。
但是現在一切似乎都沒那麼重要了,那首歌究竟叫什麼名字也不再那樣有意義。
他有他的生活,剩下的就交給溫平生吧,希望他後半輩子,生生活受煎熬。
“阿遇,我們回家吧。”
來時匆匆忙忙,回去時慢條斯理。
溫平生將沈遇留下的所有東西都整理好,將所有手續都辦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登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忍住了不哭還帶沈遇回來。
他的心臟空了一塊。
有呼呼的風帶著仲夏雨季的寒意吹進胸膛,讓他一陣陣瑟縮,乾脆將沈遇的照片抱得更緊,放在左胸前襯衫的口袋裡,緊緊貼著他的心臟。
回來後的溫平生先是展現了幾天的活力。
他挑選了一處環境很好的墓地,一次買了兩個墳塋,希冀沈遇先下葬,等他死了以後也可以葬在沈遇身邊陪他。算是一種死則同穴,彌補生不同衾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