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在揮手告別了這個年輕人以後就往旅館裡走。
他太累了。
在這邊接受治療,所有的遺產和積蓄留給沈懷遠,他拿走的只有溫平生一小部分錢。
在發現溫平生凍結了賬戶以後,他就乾脆把卡扔了,所以還剩一部分積蓄,足夠他花一年,但是如果接受治療,那就是按月算了。
房門開啟,沈遇撲倒在床上。
這座旅館的環境很差,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牆皮脫落又總是停水的衛生間。唯一的好處就是便宜,居住在這裡租金很低。
有許多酒鬼和半吊子處在社會底層的人士居住在這裡。
平時喧囂歸喧囂,但是白天誰也不出來,所以就都很少碰面,基本是抬頭低頭都不見鄰居。
“不知道導火索燃到哪了,那些傷害我的人現在怎麼樣了。”沈遇說過自己記仇,說過自己小肚雞腸,不能放過溫平生。
所以他埋好了炸彈等溫平生踩上。
在他離開的第三天就有警察找上了溫平生,說有人拿出了他非法招商引資的證據。
並且他的公司莫名其妙遭到幾個仇家蓄意圍攻,企業重創,股價大幅度下跌,許多人開始拋股退資,員工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一幫元老級人物還願意撐著。
腦海中突然出現熟悉的身影,沈遇立馬搖頭,將腦海裡關於溫平生,關於過去人的回憶全部甩乾淨。
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誰都與他無關。
摘掉帽子,沈遇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出意料數根細短的頭髮隨著他的動作掉了下來,卡在指尖裡。
化學性的治療藥物讓他頭髮脫落,對外界的排異反應也越來越明顯,只怕下次酒館這家人再邀他共進晚餐時,他就已經吃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