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導致她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邪性的騷臭氣,腳臭、屁股臭、汗臭味等等雜合在一起,誰聞著能頂誰一個跟頭。
可她自己偏生不覺得,而她在家裡強勢,老頭子、兒子媳婦、閨女孫子的,都得看她臉色,所以沒人敢嫌棄她。
誰讓她洗澡,就是嫌棄她髒,進而嫌棄她年老體衰那就是白眼狼!
霍母坐在她旁邊,也不敢大喘氣,細聲細氣地問她什麼事兒。
霍大娘先把林盈盈說了一頓,小媳婦兒不叫人見了長輩不熱情,給老霍家丟臉,又把林盈盈管著婆家這樣那樣的話說了一遍。
「老二家的,咱老霍家可是要臉的體麵人家,哪能讓兒媳婦騎到頭上撒威風?」
霍母不高興了,你特娘哪隻眼睛看著我盈盈撒威風了?
礙於自己孩子沒長大的時候,霍大伯對家裡也頗多幫助,霍母不跟她計較發作,只道:「大嫂你聽誰亂說呢。盈盈可從來沒不讓我們出門,她那是讓弟弟妹妹們在家裡學習考農機手呢。這不是考上了,也就鬆了口氣。」
霍大娘立刻不高興了,哼了一聲,「也不說多提攜自己家的兄弟姊妹,還便宜了外人。」
她說的是娃娃臉和容長臉兩個被選上,卻沒選自己家的孩子。
霍母嘴上不說,心裡明鏡呢,你那小兒子小閨女,在大隊選拔的時候不就落選了?根本不夠格到盈盈跟前來學習。
她看霍大娘說三道四也沒個正事兒,以為她就是來說閒話的,就有些不耐煩。眼瞅著要晌午了,青湖和謝雲要放學,得做午飯了呢。
這時候霍大娘才道:「他三叔相親的事兒咋樣了?」
霍母唬了一跳,「了不得了,老三家咋了,怎麼還相親了?」
霍大娘氣得瞪了她一眼,「什麼老三家,我說謝光明!」
霍母:「喲,那我可不清楚。他三叔整天忙著上工,也不常來啊,我和他不咋熟。」
當初男人死了,謝光明才十八歲,非不結婚要幫著她養孩子。雖然她比謝光明大了十六歲,也絕對沒那個意思,可村裡人也沒少說她和謝光明的閒話。
她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卻怕謝光明被耽誤不好說親,所以儘量保持距離。
而且霍大娘和霍三嬸也沒少跑來家裡盯著監督,那兩雙眼睛跟狼一樣審視著他們,別提多賊。
這就給霍母養成了一個下意識的習慣,只要霍大娘他們問,她就說自己和謝光明不熟!
別問,問就是薛丁格的不熟。
霍大娘冷笑,自然是不信她的。
正說著呢,就見謝三叔從外面進來,丟下一捆餵豬草,手裡還拎著一些當季的蔬菜,直接都丟在廚房門口。他看了堂屋一眼,見霍大娘在,於是招呼也沒打直接轉身就走了。
當初霍大娘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什麼家族家規,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等亂七八糟的。
謝光明記得清楚呢,只要見了霍大娘就躲,不招呼、不說話、不問好,問就是男女有別!
霍母笑道:「你看,我和他真不熟,他就是人負責、知恩圖報,幫著幹活兒,可從來不和我說閒話。」
霍大娘哼了一聲,她道:「我看他相了那麼多親,一個個都不行。倒是南邊那個王香雲還好點。」
霍母想了想,問了問,那個王香雲就是之前給謝雲兩塊嗦啦過的糖塊的王嬸兒。
霍大娘:「那王香雲就一個兒子,養得不錯。她還說願意把孩子改姓謝,這樣他和謝雲就是親哥倆,也不會生分。」
她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反正就是說王香雲多好多好。
霍母就感覺她肯定拿了人家好處,笑道:「好是好,那你得跟他三叔說,我管不著啊。我也不是他正經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