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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母喜滋滋的,「你去屋裡等著,我給你盛碗魚湯喝。」

小老太太樂顛顛地去看爐灶。

林盈盈洗了碗筷勺子,拿了碗去堂屋等著。

很快,霍母端了一大碗魚湯進來,放在桌上,「盈盈,你拿蒲扇稍微扇扇,還是要熱乎著喝,涼了不香。」

林盈盈把魚湯分給霍母一半,一人一碗一起喝魚湯。

奶白色的魚湯,裡面都是脂肪香滑濃鬱的味道,喝進嘴裡所有味蕾都被調動起來,又鮮美又清甜。

林盈盈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好鮮美啊!」

霍母就教她熬魚湯怎麼才會奶白色,「這東西就是會了一點都不難,不會的她死活就不知道。你大伯孃和三嬸這輩子就沒熬出這麼漂亮的魚湯,一直氣呢,我就不告訴她。」

林盈盈笑起來,「對,就憋著她!」

「啊,好香的魚湯!」霍青湖和謝雲放學回來,一溜煙跑進屋裡。

謝雲往桌上放了個長長的甜瓜,「嫂子,給你的。」

林盈盈好奇道:「哪裡來的?」

謝雲:「村裡的哥哥嫂子們給的,你就吃唄,反正也不要錢。」

他現在和林盈盈熟悉了,知道自己的魂兒不會被攝走,膽子大起來,竟然想從林盈盈的碗裡喝魚湯。

霍母拍了他一巴掌,「自己拿碗去,跟你哥哥一個就行,人小少喝點。」

霍青湖:「娘你偏心!」

霍母笑眯眯的,「是啊,你才知道呢?」

林盈盈喝了一碗魚湯,吃了小半碗蘑菇就飽得不行。她起來溜達溜達,去拿把小刀讓霍青湖幫忙切半個甜瓜。

霍青湖嗤了一聲,拿起來兩手攥著甜瓜兩端,用力啪嘰掰成兩段,得意地瞄了林盈盈一眼塞給她一半大的,「就這麼個瓜,還用刀?」

林盈盈:「看把你能耐的。」

霍青湖:「不巧,比你力氣大點。」

林盈盈搶過甜瓜,咬了一口,「哇,好甜!」她咬了一口用帕子蓋著免得落灰,然後拿著出去街上看看,打算往北邊去迎接霍青山。

這才小半天不見,她就想他了呢。

夏天生產隊下工的時間差不多在六點鐘,不過各隊長作風不同,規定也不一樣。有古板的就必須等六點半下工,有活泛的把分派的活兒幹完便下工。

霍青山動作快,絕對會早下工回家來陪她的,他知道她會想他的呀。

她站在村口地勢高的地方張望,咬一口甜瓜,美滋滋的。

葉之廷從另一個方向過來,老遠就看到她站在那裡張望,手裡還拿著個甜瓜在啃。

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這還是那個嬌嬌女林盈盈嗎?她有多挑剔講究,沒人比他更清楚。

小時候學校組織郊遊,她不肯在野地裡吃飯,說髒。他就把兩個人的傘撐開,給她做一個臨時的小帳篷,陪她躲在裡面一起吃飯。她飯盒裡有很好吃的炸肉排和滷蛋,她會用小勺子跟他分享,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彼此唯一的好朋友。

而現在,她已經不再把他當好朋友了。

他原本下鄉是為了守護她的,可為什麼最後卻把她弄丟了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哪裡沒做好,就讓霍青山鑽了空子。

可讓他承認自己錯了,他又覺得自己沒錯。讓他放下自尊去求她,他也做不到,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

算了,就這樣吧。他已經決定去部隊,這會兒是想來找她告辭的,卻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態面對嫁做人婦的她。

葉之廷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跑開。

林盈盈聽見動靜回頭,只看到他遠去的背影。

她朝著葉之廷做了個鬼臉,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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