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床上,但沒抱在一起,兩人之間夾著銀絲熏籠,用以取暖。從這個視角往窗外看去,白雪紅梅,美不勝收。
沈氏比較冷靜的掐了掐溫氏的手,提醒這位傻白甜,同為穿越者不代表什麼,這位官家一點都不孤獨,他的皇后也是穿越者,他自己威名赫赫什麼都不缺,朝廷裡的名臣有多少不知道,後宮是不缺姬妾。
而咱們倆只是兩個普通人——就好比進城打工之後發現全國首富和咱們是一個村兒的,你是挺激動,覺得與有榮焉,你猜首富他激動嗎?我猜他不僅淡定還覺得土炮們要來佔便宜了。
真·全國首富·富有四海·大宋官家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們兩個讓我好找,訊息藏得還真隱秘,神龍見首不見尾,要不是書裡頗有童趣,還以為是哪一位隱士高人呢。”
溫氏覺得自己被奚落了,尷尬道:“我,我上輩子就是個寫小說的,沒什麼能耐…我在晉江。您去看過嗎?”
林玄禮忍俊不禁:“不怎麼看,我只喜歡鐵血征戰、開疆擴土類的小說。從一個村開始,擴張到整個地球。而且直男不看耽美。”
王繁英覺得這話蜜汁好笑,他的性格才不是這樣,給他一個村,他至多能幹到一個酋長。
溫氏很意外,沒想到這不是封建主義明君,居然真是現代人穿越過來了。晉江是真有這個地名,要是古代人只會說沒去過,只有現代人才知道。他打仗還打贏了,該不會是什麼兵王文吧?
忐忑不安的說:“哦,我沒敢抄襲,就蹭了點噱頭,充其量就是哆啦a夢的同人文。”
王繁英微微皺眉,文藝作品和特殊用詞堪比黑話,每個時代都有最偉大的作品,就算去過多少個世界,依然會為了一些普通人編撰的故事而拍案叫絕。但這也很容易儲存秘密,認證身份,或是當做黑話來傳遞訊息。譬如只要說到阿爾卑斯神,不知道的一片茫然,知道的就明白那是被人間女王提出約會的詭異神明,和女王熱戀,女王又拒絕做他神妃的故事,也可以指代一切人和神的畸戀、輕易索取長生不死的故事。再譬如說文澤蘭,那個不愛動腦子喜歡動手,永遠快樂又自由的小黑胖子,也可以作為動手的暗號。
她不動聲色的問:“沈氏,你呢?過去的事都不重要,你們現在有什麼本事?”
沈氏謹慎的說:“民女原本是廣告公關行業的。一來到這兒,舉目無親,就想找同路人,只是生在鄉村中,長到十三歲才聽說天授院的訊息,當時大喜過望,才知道我們這些人也有能投靠的燈塔,就想求當地縣令向上稟報,要進衙門見官又是難上加難,我的年紀大了,不算是神童。本想著做些小本生意,攢錢上京城試一試,偏偏命途多舛。”
和溫氏橘裡橘氣的對視一眼,為了安全起見,故意製造‘我們是一對兒’的氣氛。
林玄禮知道她被書商看上買走的事,嘆了口氣:“你也算逢凶化吉,這個年代的女孩子太不容易了。你們好好寫林真人的書,為他揚名立萬。你們有什麼心願嗎?”
現代的女孩子能卷個包就跑進城打工,什麼倒黴家庭都扔掉不管,勤快的人一個月賺三四千很容易。在古代女性出院門就是個麻煩事,打工的選項也完全不透明,就業選擇又少。
倆小姑娘對視一眼,溫氏:“我們情願留在京城,終身在一起寫寫書稿,聽王娘娘差遣。”
沈氏:“我還想求官家將我放為良人,準我自立女戶。”
林玄禮訝然:“你不是良家子?”
沈氏的臉上滿是尷尬,甚至抬不起頭來:“是……賣入賤籍了。這事不由我做主,沒告訴我一聲,他們直接就……唉。”更糟糕的是她讀了法律,知道普通少女離家出走不犯法,但是賤籍的人逃跑有可能被刺配。當時顧不得這許多,就想跑,被抓住捆好了送到溫家府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