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們跟著她走到小樓的屋外欄杆處,轉身關上門,將信將疑看完這封信,烤肉已經快要涼了,為了提神換了一間屋子開窗透氣,屋外的白雪混著梅花香氣,在一陣北風的吹拂下撲面而來,猛的讓人精神一振。他緊握著這封信,聲音有些乾澀飄忽,感覺自己耳中聽得見擂鼓般的心跳:“英英,你說這封信是真是假?”
這是我自從穿越以來,乾的第三件大事。第一件事是守住了金明寨,第二件事是推動戰爭獲得了整個寧夏平原,抓個太后不算大事,但攪動風雲,殺了阿骨打是大事!
王繁英沉吟了一會:“我認為應該是真的。官家,你別掉以輕心。大凡一個部落能做到驍勇善戰,是因為求生不易。大凡窮山惡水多刁民,都是因為沒有吃飽了喝茶閒聊的條件。”
只要遼國繼續壓迫女真部,只要他們還得應付苛捐雜稅,在黑山白水中艱難求生,就還會出現像你說的完顏阿骨打那樣勇猛有野心的王。
林玄禮深呼吸了兩次,被灌了滿嘴的西北風嗆得咳嗽了兩聲。“咳咳咳咳,你說得對。我不能掉以輕心。戰爭不可避免。我需要加強科技,修繕水利,加強教育。宣德三年,雖然不能出宮,要做的事還是很多啊!粘罕有可能來找我,這次我還得裝作不知道。真糟糕,面對他,對演技的要求太高了,我達不到。”
王繁英笑了起來:“那我不管。蕭奉先這個人是真有趣。”
“哦對,對,還有他。還像過去一樣,把所有時新的首飾、綢緞在上市出售之前,先給遼主和他各送一份。”他們可能以為我在交一種另類的歲供,其實我這是一種營銷。遼國貴族只要看到宋風新品時裝,就知道該去厚土生春鋪裡購買。我是什麼神奇的經商奇才??
林玄禮沉默了一會,握著欄杆,已經下定決心:“英英,你有沒有聽說過,政治是妥協的藝術?”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懂了。好煩啊。
王繁英似乎也被這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的宮城、如血一樣殷紅的梅花勾起一點心事。微微皺著眉:“我經歷過。當率領部眾和國家,吃苦受累,歷盡艱辛完成一項偉大的事業,把屠殺異種和異教平民的惡棍全部消滅之後,會有人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不是抹黑那些英烈的名譽,而是在人們的記憶中抹掉這件事。”
你知道你放棄了什麼嗎?皇帝不需要養匪自重,但是也需要赫赫戰功,把一切危機都消滅於無形中,沒有人知道你做了什麼。後人如果知道你給蕭奉先行賄,要他殺一個小酋長,你的名聲可不太好。
林玄禮看著她懶洋洋的神態,覺得其中有些更深邃的悲哀。就像不學宋史的人沒多少知道六哥在歷史上的赫赫戰功,這是文人出於重文輕武的目的,所進行的一次大型陰謀,對話語權的絕對壟斷,威脅後來的皇帝,如果你不聽話,我們黑你一千年。
那有什麼關係呢,黑我六哥的文人都是傻逼,傻逼活不好,死不好,只會嘰嘰歪歪。伸手抱住老婆:“但我們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可能沒有後悔藥,但是永遠都有機會。”大概是無窮的生命吧?誰知道呢。
王繁英吻了吻這個傻白甜:“我餓了。”
兩人進屋去,若無其事的和兄弟們推杯換盞。
雖然沒有辣椒粉和花生,但芝麻、杏仁粉和花椒麻椒混合的蘸料也很美味,又香又麻。
不論是羊肉、羊腰子、鹿肉、鹿心,切片烤好蘸著吃,無敵了。燙著喝的香醇黃酒,又濃厚又美味。
新年總是老幾樣,祭天、祭祖、大宴群臣我,萬國來朝的盛況,有人得風寒。
抱著兩個小侄女出去看花燈,看相撲,吃元宵,更幼小的兩個寶寶怕冷風,留在宮裡。
“哎呀,再過兩年,叔叔就不能抱著你們了。”七歲之後要開始避嫌,最起碼不能直接坐在皇帝叔叔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