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問卜命運,有些人則是自己不信但親朋好友都問過。雖然說情況不同,他們還有升職空間,皇帝的弟弟沒有升值空間。但看他已經急了,誰知道王小郎君有沒有給好朋友說起占卜的事呢?誰知道郡王知道我們什麼事?
曾布打了個圓場:“說來說去,盡無一句實在話。官家,臣以為這一條算不作數。章相公與我,都是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章相公位極人臣,難道不能說一句知天命麼?官家的兄弟,知曉天命,曉得一輩子平安喜樂,無憂無慮,難道不是天命麼?”
林玄禮默默點贊。
[不論是從趙佶還是從林玄禮的角度來說,註定的命運都一眼可知。]
[趙佶知道的命運是當一輩子快樂的京城大頑主。林哥知道的命運需要努力改變。]
趙煦本來就不在乎這一條:“說的在理。不論是吹牛,還是知天命,這算不上一樁罪過。下一條。”
施恩軍民,邀買人心。
林玄禮早上起床都沒吃飽,匆匆忙忙吃了兩口,跑來又吃了兩盤點心,一盤也就是兩口的量,現在又餓的抓心撓肝。蔫蔫的說:“身份暴露之前,臣只是外地來的一小卒,收買什麼人心。身份暴露之後,寫了一篇碑文,就匆忙回京,都沒顧上尋仇。六哥,官家聖明燭照,臣弟那篇碑文,何曾為自己表功揚名,讚譽的是國家忠義之士。”
這一條倒也過去了。
最後一條,自有樞密院的曾布出來為他辯解:那個,樞密院約束的是武將,又不是小兵。一個小兵出城挑釁,有什麼問題?經略使就可以決定是赦免還是懲罰他,用得著朝議嗎?確實沒給我打報告,可是一個小兵有什麼資格給樞密院上奏?是吧?郡王又沒有實權,又沒有虛銜,完全憑藉個人魅力號召小兵們一腔熱血報答官家,這才殺出城去。有何不妥?你們不能既把他當林禮,又把他當郡王。
章惇冷眼看他,對他這種亂抱大腿的行為不置可否。
大宗正司有點發愣,沒想到六條大罪,怎麼商量來商量去,就剩下尊卑、假路引、孤身犯險三條小罪名。可是這話說的還真對,沒當官,也沒有實權,在祖宗章法裡也翻不出什麼專案來罵他。
當年太-祖太宗制定祖宗章法時,也沒想到大宋朝還沒滅,就有宗室跑去當小兵了。
眾臣也有些無可奈何,爭論了一個半時辰,說的口乾舌燥,到現在只剩下這三樣小事。
這罪名嘛,只要還容他解釋,就是不準備坐死罪,真失了官家偏愛的那些人,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個意興闌珊:“請官家聖裁。”
“請官家定奪。”
趙煦看他色厲內荏的吵了半天,到現在氣焰不囂張,人也老實了許多,垂頭喪氣:“合該仗責十五,念在他舊傷未愈,改為罰俸三個月。禁足一個月。”
林玄禮驚喜的抬起頭:[親哥!我愛你!麼麼麼噠~]格外真摯的下拜,高呼:“萬歲!”
趙煦揮揮手:“去更衣,再來上殿。”
下去看偏殿裡準備了外衣,梳頭的梳子髮簪香膏,靴子。趁機道:“拜託姐姐們給我拿點吃的,我快餓暈了。”
一邊梳頭一邊吃了兩個餡餅,打扮的整整齊齊……就是還沒加冠,還是梳了兩個羞恥的包包頭,大紅宮綢的吉服袍,厚底官靴。
這段時間中,趙煦失望的嘆氣:“你們竟連一個黃口孺子都辯不過。”
大臣們被逼無奈,只好承認:“郡王天縱之才,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臣比不了。”我輸了,我不能弱,那就是敵人太強。
也有人不承認:“巧言詭辯,君子不齒。”
章惇:“乾點實事,不要總想著沽名釣譽。”我們這一黨的人,還想自稱君子嗎?沒必要。只要能富國強兵,征討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