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賜一百張度牒,以作救濟之用。”
林玄禮震驚了:“難道蘇東坡也相信佛道之說?”不可能吧,他不可能覺得剃度一百個和尚出家就能祈雨吧??
趙煦拈著牛舌酥餅看了看:“這是你做的?”
“是我的新作,請哥哥斧正。”
親自挖的鹹蛋黃,親自盯著人做的雞肉肉鬆,親自看人做的酥皮,然後親自包成餅烙出來,親手端過來。
趙煦看他一本正經的用談論文章的口吻談論糕點,就覺得好笑,嚐了一口,是鹹蛋黃香蔥肉鬆餡兒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混在一起倒是好吃:“甚合朕意。乍一看平平無奇,細品,內藏錦繡,餘味悠長。”
林玄禮樂不可支:“嗯嗯嗯。”
趙煦:“一張度牒,市價一百九十貫。你算算這一百個度牒,和多少錢?”
“一萬九千貫???這麼值錢?那出家當和尚的人得多有錢啊。”機智的蘇學士,以倒騰壟斷物資搞到救災物資,還不用調動搬運國庫物資。
趙煦笑而不語,吃著小糕點:“這又是林仙託夢告訴你的配方麼?”
林玄禮略有點侷促:“是啊。他說這是鹹味點心裡最好吃的幾種之一。我做的時候嬤嬤們還說不會好吃,做出來果然不凡。”這玩意可是現代經典。剩下的等我想起來。
趙煦惆悵道:“這個事真是……難以品評。別的皇帝也有神仙託夢,舉薦人才,也有夢遇女仙,魚水之歡,也有夢兆國運。唯獨我不一樣,我弟弟夢見個廚仙。佶兒,你要憑這事名垂青史了。”
林玄禮無辜又帥氣的賣萌:“能名垂青史就比默默無聞好,全靠哥哥中興大宋,我也算出了一點力。”
趙煦往後一靠,又拈起一枚烙的顏色好看的:“你也知道大宋需要中興。你在宮外見到了什麼?官員報喜不報優,時常隱瞞一些事。”
林玄禮想了想:“我看到有很多窮人,比我想的還窮,特別瘦,衣服都破了,也沒補。”
“你沒跟我說過這些事。”
“六哥,現在百姓的疾苦,呃,你一時半會還做不了什麼。別生氣啊。”飛快捂住耳朵。
趙煦沒捏到耳朵,轉手揪他頭髮,捏著一縷拎著:“我未執政,也該知道自己治下的情景。你看到流民,就該告訴我,我再去責難丞相和府尹治理地方不利。哼。你可曾看見路有餓殍?”
“那倒沒有,我冬天不出門。”林玄禮指天畫地的發誓,下次出門溜達時看見什麼執政問題、冤屈不公一定告訴他,這才救下自己一縷頭髮:“六哥,我要是被你揪禿了,你還得賞我一張度牒。”
“嘻嘻嘻。”店裡有幾名侍女,只有一個撐不住笑出聲,笑聲清脆,一雙大眼睛也很靈動,楊柳細腰。
趙煦笑著看了她一眼:“御史臺本該是君王耳目,他們不肯盡忠職守,你要為我觀察民間疾苦,官員優劣。”御史臺也參與黨爭構陷,就失去了他們的意義。
林玄禮激動的小臉發紅:“好!”我就是代天巡狩嗎?我以後可以全國旅遊嗎?責任重大!
……
金明池邊,高搭竹棚兩丈左右,上方鋪著簾子給下方遮陰。
提香爐、掌扇的宮女浩浩蕩蕩的簇擁在皇帝身前身後,四張桌子上已經放了許多幹鮮果品和糕點,還有一壺酒。三大巨頭和官家各自落座,隱約望見湖對面的龍船鮮紅奪目。
朱太妃的兒女們都坐在她身邊。
向太后百無聊賴:“佶兒過來。”過來濫竽充數。
官家正想叫他坐在自己身邊,可以聊天,又恐怕聊的話被人聽見,也就靜默的捏著香囊玩。
兩側坐的都是滿朝文武,還有要封詔作詩慶賀的散官。
在兩側的隔離帶之外,整個湖邊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