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紅玉跑過去拍他肩膀,熟練的把一個菠蘿蜜遞給他,戲謔道:“怎麼,難道爹爹會率滿朝公卿痛哭一場麼?”
种師道和宗澤簡直不想進去,他們還在家難過呢。
辛棄疾哭笑不得的推了推兩位:“請把,請把,別讓世祖等急了。”
包拯黑著臉,走了進去:“諸位,享國五百年,不錯了。”
劉錡走過來:“鵬舉?你前幾天還勸我想開點呢,怎麼今日自家也想不開了。”
五樓丟下來一枚小金桔,砸向嶽武穆。林玄禮探頭出來,手攏成喇叭大喊:“上來啊!我親自烤的肉!”
嶽鵬舉感覺自己確實是‘夢裡不知身是客’,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躺下重新睡。他見過宋徽宗,但徽宗哪有這樣的神情舉止、語氣。旁邊的是太-祖?太-祖豈能和徽宗和睦共處?聽說太*祖時常把徽宗的手放在磨盤上,責令欽宗推磨碾壓。
韓世忠託著菠蘿蜜,拍怕他:“官家都說了,誰是亡國之君就怪誰,咱們死了這些年,誰都不能說咱們不盡力。別難過了。”
嶽鵬舉後退了半步:“不,我有些事。”
趙森從背後捉住他的胳膊:“現在還有什麼急事啊,進去,別讓人拍到我們在這兒推推搡搡的,又要亂寫一通。你在不進去,叔父要跳下來捉你了。”
劉錡笑道:“官家真是神出鬼沒,得了世祖真傳。”
嶽鵬舉沒吭聲,眼睛裡寫滿了:你是誰?我是誰?我在哪兒?什麼情況?誰是世祖?
還有些不認識但氣度斐然的人說說笑笑的打著招呼進了門去。
安靜的入席,安靜的看皇帝們在主位的方向坐了前後四排,居中的陽光又矯健的白衣官家舉起酒杯,高談闊論了一番宋朝的傲人功業,又簡單總結了一下:“歷朝歷代,不過兩三百年而已,大宋挺了五百年,森兒的子孫後代乾的不錯。滅就滅了,俗話說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五百年欸,不虧。周天子家還分春秋戰國呢。主位卿卿,別為此煩惱,朕今日設宴邀請你們,就為了勸你們少愧疚,朝代的興衰成敗是命中註定的。”
上下七層樓都坐滿了,一個小法術讓另外的樓層也能看到聽到官家發言。
“臣來遲了!請官家恕罪!”岳飛直接從視窗飄進來,落地就跪下:“臣來的路上誤入幻境,費了一番力氣才掙脫出來。”
場上一片安靜。
林玄禮看看這個自己的,快樂的中年岳飛,再看看座位上那個不快樂的中年岳飛,摸摸下巴:“嗯……”
有武將按劍起身:“是何方妖魔幻化成岳飛?”
“你意欲何為。”
“快去請王娘娘降妖除魔!”
嶽武穆怒極反笑:“這夢做的亂七八糟,真是無趣。”
岳飛瞅瞅他,從袖子裡摸出小鏡子看看自己,有些迷茫。他有種直覺。
林玄禮反應最快:“且慢!都不要慌!新來這個岳飛,坐著的岳飛,朕問你,你是怎麼死的?害死你的皇帝叫什麼?”
嶽武穆見他知根知底,這才說:“……官家行九,諱構。”
林玄禮不禁悲從中來,強自鎮定:“坐下,鵬舉,你和他擠一擠,現在先不著急,散了之後再說。朕知道怎麼回事,有不清楚的細節問問神奇的皇后。有三千大千世界,再有一個岳飛也不稀奇。”
回過身來安撫一下兩旁緊張的祖宗和身後緊張的子孫後代們。
世祖皇帝繼續高談闊論:“朕剛剛說到哪兒了?嗯,大宋五百年江山,色鬼醉鬼糊塗鬼,什麼樣的鬼都有,撐到今天不容易。在座的,樓上樓下這幾百名賢臣良將,有些在朕之前,有些在朕之後,有些運氣好,恰好遇上我了。”
林玄禮瞥了嶽武穆好幾眼:“我還是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