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嘆了一口氣。到這個份上他哪裡還不知道已經是一敗塗地,只是有些事情正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哪怕這時候他已經看清了一切,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既是因為自家原本正是行業龍頭,也是家族的榮光啊!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原本輕微的爭論立刻安靜了下來,這時候大家都要有個主心骨——都指著這一位了。他只是古井無波地道:“大家都知道,顧家這樣的價兒比想象中低是為什麼,正是為了防著咱們。”
“大家都是做這行的,肯定知道這樣的價錢依舊有不錯的利潤——顧家用的新養珠術應該是比咱們的成本更低些,因此利潤更高。只是再高能高到哪裡去?總不能是把石頭變成珍珠一般吧。”
“然而顧家原本為了養珠術苦心鑽研過幾年,這也是成本。如今為了防著咱們也要多方撒錢,無論是是他們自家背後的靠山,還是官場上,這依舊是成本!咱們在珍珠上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了,但是儘可以在別處找他們麻煩,到時候不用做什麼,顧家自己就無法堅持了。”
旁邊另一個卻有些疑惑:“這個可行?我倒是有個錢莊行當裡的大佬遠房親戚,我請人打探過了,顧家的銀錢活的不得了,只有錢多的沒處用的時候,卻從來沒有借貸。只從顧家做生意從來是錢貨兩清,而不是年節清賬就知道了。”
不等青衣男子說話,又一個人就嗤笑了一聲道:“李松陽你是傻的麼!生意場上門道多多啊?人家真要賬目上做的漂亮有什麼難的?瞞過錢莊也不是沒人做成過,八個罈子七個蓋,互相牽扯著,誰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還有一個胖胖的大佬也道:“就是!不過是一個女人當家罷了,這才多少年,能有什麼作為?你也不想想這個!唉!說起來這顧家不僅是女人當家,人家家裡也只有一個女兒,可恨知道的太遲。若是早些知道了,自向他家提親就是了,這就是兩家成一家,就沒得這些你死我活了,和氣生財不好麼。”
原本顧家養珠術沒露出行跡的時候,他們知道顧家是誰,自然沒得什麼結親的可能。等到知道顧家是誰的時候,禎娘已經和周世澤定親了,事情就難想辦法了。
到這裡話還沒完,那個叫李松陽的立刻眼前一亮道:“還有這樣的事兒?之前怎麼不說清楚,定親了算什麼呢?如今就是結親了也是不怕的,無論是和離再婚還是寡婦二蘸也是常事了,咱們自去半道截糊這親事就是了!”
原先反駁這李松陽的又是嗤笑一聲道:“說你是傻的你還不應,這樣的話還能說的出來——這顧家原本雖然沒在咱們眼裡,只不過是因為大家不在一個灶上吃飯罷了。人家原本也是身價不菲的,那麼自然婚姻人家也不能是潑皮破落戶了,這樣的親事是能隨意截糊的?”
這李松陽與這人關係其實是一直不大好的,若不是這次顧家的事情,只怕兩人難以坐到一起去,饒是這樣爭吵依舊是不斷的。這一回他不在無話了,而是報之以冷笑:“哦,我倒是不知道有這樣的事。只知道這世上結成一道婚事千難萬難,可是壞了一樁親事卻是再容易沒有了。不說那些小門小戶會為了一塊尺頭、一雙鞋子、一個戒指說好的婚事不成,就是真正的高門大戶又何嘗不是呢!”
原來那個說起這事的胖子卻是嘆了一口氣道:“原來你說這話倒也沒錯,只是這一回最好不要用——人家結親的人家按說哪怕是那些東南海商也沒甚可說的,咱們說起來也算東南豪商了,不是怕事的。只是偏偏是不是,人家壓根不是商戶人家,原來是九邊將門!你說說這事怎麼幹?九邊將門向來同氣連枝,又是軍戶莽漢,真個得罪,人家不管什麼身傢什麼銀子,可真是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說到‘九邊將門’就是李松陽也立刻收了聲——要知道九邊將門是些什麼人物!這九邊將門原本是為了防備北邊女真、蒙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