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愁。
他坐上馬車,將簾子掀開一點點,看著熟悉的街道和店鋪,還有那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出的叫賣聲,不知自己還有沒有會,再次回到這個大都城,雖然秦珩信誓旦旦地同他保證還是有會回來的,但他心的憂愁沒有減去半分,顧惜朝將頭磕在窗簾處,闔上了眼,隨著慢慢悠悠的馬車,晃出了京城。
=
秦珩說自己對幕後黑有所猜測,不是騙顧惜朝的,只不過在一個註定要離開這裡的人面前不好說的太詳細,免得反倒連累了對方。
看著顧惜朝的馬車離開京城後,秦珩就火急火燎地回去找他爹了,才一進門,也不管別的,兩撐著書桌,直視他爹的眼睛,直截了當地問道,“爹,丞相傅宗書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旁的楚留香聽到這個名字,略微皺眉,下意識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從記憶提取到這個名字熟悉的來源後,一挑眉,也不說話,就想看這人怎麼跟炮仗一樣懟他爹。
果不其然,秦嗣遠聽到這個名字臉就沉了下來,他沉聲問,“你問他幹什麼?”
秦珩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其有貓膩,索性也不跟他繞彎子,“我懷疑這兩件事就是他暗下得!”
“放肆!”秦嗣遠猛地一拍桌子,“怎可對丞相不敬!”
秦珩被兇了也不在意,反而勾起唇角,那笑容看起來盛滿了狡黠,“你知道的對不對?所以你勸我遠離顧惜朝,所以你對這件事不聞不問。”
“我這麼說,你剛才下意識沒有反駁!”
秦嗣遠忍不住抬揉了揉眉心,孩子太笨了他操心,但有的時候太敏銳,也讓人頭疼。
第86章.黑白
朝堂就那麼大,走到秦嗣遠這個位置,不需要多說什麼,只要朝外面表露出一點意思,早晚會有那些個擅長鑽營的,喜歡溜鬚拍馬的下屬順著他的喜好,就把事情調查清楚了。
雖然秦嗣遠是一個孤臣,但掌管著整個朝代的戶部支出,就算他在再孤,也總有幾個同僚能夠產生交集。
知道了被人針對後,秦嗣遠從自身出發,好好的考慮了一下昔日的樹敵,範圍不大,很快他的視線就收縮到幾個人身上,這下就徹底容易了,只要找到合適的會試探一番,就能夠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往日裡秦嗣遠只是不爭不搶,安靜做他的尚書,有皇上的看重在他來說就足夠了,所以那些狗屁倒社的事兒,秦嗣遠很少管,也不怎麼想管,頗有幾分穩坐釣魚臺的安然感。然而當火燒到了他這裡,家人都被針對性陷害,有無辜之人倍受牽連的時候,秦嗣遠也不是沒有脾氣的。在一次宮晚宴,很容易就藉著好友的,將他懷疑的人調查了一個遍。
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丞相傅宗書的身上。
然而鎖定了人,又是一件又一件的煩心事接踵而來。說實在的,朝就這麼幾個大臣,頂樑柱的,能撐起整個王朝的,一隻都能數過來,他們彼此間共事多年,對對方都有些瞭解,傅宗書身後的能量,遠遠比現在他表現出來的還要深厚,只不過現在他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騙騙那些剛入朝的新官員罷了。
他們這些老人有哪個不知道丞相傅宗書,心黑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