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多間房屋組成的大庭院,佔地面積極大,在寸土寸金的東瀛來說已經是難得一見的住處了。門口有兩扇簾幕,左右為開,遮擋了旁人可能窺探的視線,天藍色的幕布清清爽爽地掛在上面,隨著侍女的輕聲走動,晃來晃去,低眉順眼的侍女悄悄將茶水添滿,對室內的主母和大公子不敢出聲打斷,添了水,拎著茶壺就往外走,然後攔住了一個想要進來彙報事情的侍者。
清秀的侍女朝面露焦急的侍者搖搖頭,後者一頓,但還是掙開了侍女的手往裡面進。
侍女擦了擦握過侍者的手,面露憐憫。
果不其然,不過兩息的功夫,從室內就滿臉驚恐地跑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可不就是那個侍者?他看見侯在門外的侍女時,雙眼迸出希望的光芒,然而被他寄予希望的那個侍女,卻就在他的幾步之外,滿臉冷漠地看著他,隨後就低下了頭。
就在她低頭的一瞬間,破空聲隨之而來,就在侍女的面前,慘叫聲戛然而止,那侍者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她的面前。
侍女的眼中劃過麻木,還不等室內的人吩咐,她就動作嫻熟而利落地將地上的人收拾了,不遠處有人看見這邊情況,同樣麻利地打了水過來擦拭血跡。
不一會兒,明堂敞亮的玄關又變得和往常一樣了。
於是,侍女們又安安靜靜地站在該站的地方,彷彿隱形人一般,然而這一切和之前形成了荒謬的對比,讓人心裡發涼。
而引起這一切的人,安然地跪坐在上塌,這個女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一顰一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一抬首,彷彿整個房間都明亮了起來,她輕露貝齒,聲音如清泉,又如鳥啼,“我放在中原攪動風雨的替身被人殺了。”聲音吐出,那張嘴像是吐出了蜜來,又好像被一雙手拂過耳畔,讓人整個人的骨頭都要酥了。
然而這個屋子裡唯一的人卻一臉冷漠,聽了她的話,嘴角僵硬地牽起,“母親,我當初就說替身這個東西不應該存在,敗壞您的聲譽不說,還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座上的女人輕笑一聲,帶著濃濃的諷刺,好像在無聲地嘲笑年輕男子的天真,“無花啊,作為我的兒子,你怎麼能這麼天真。”
“替身的意義我不想和你討論,今天叫你來只有一個事。”
名叫無花的男子微微低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全憑母親做主。”
女人笑了一聲。
東瀛地方小,這裡的掌權人以國君為主,但很多人也會揭竿起義,所以整體來說是混亂不堪的,名叫李琦的女人就是這個時間來到東瀛的,她嫁了一個東瀛人,名叫天楓十四郎,因為天楓十四郎是個忍者,因為武功高超,所以很快就在東瀛這個彈丸之地得到了一定的地位。
當代的國君是個懦弱的人,他知曉了天峰十四郎的本事,很仰仗對方,所以賜給了他豪宅和美女,只不過美女都被李琦收拾妥當,充作這座豪宅裡的侍女了。
有了國君的支援,天峰十四郎和李琦真的算是在東瀛橫著走了。
李琦是個心裡有抱負和野心的女人,她還有血海深仇沒有報,當初嫁給天峰十四郎,來到東瀛,何嘗沒有逃離的意思,所以在東瀛作威作福幾年後,李琦的野心變得不再滿足了,她覺得,還是手刃仇人更讓她爽快。
所以她把手悄悄地伸向了中原,這就有了傀儡的存在。
然而就在這幾天,卻從中原傳來了訊息,差不多半個月前,傀儡和她為傀儡所建的勢力遭到了中原江湖勢力的圍剿,很快毀於一旦。
在整個事件中,李琦沒有注意把整個“烏衣神魔”顛覆的展昭和各位江湖豪傑,反而,她將視線停留在了瀚海一事上,注意到了楚留香,陸小鳳幾個青年才俊。
因為李琦知道,“烏衣神魔”的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