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珩的視線,兩個人朝著他們的屍體看去,好似當頭喝棒,讓他們立刻回想起死亡之前的事。
隨著他們的回想,一幕幕飛快地展現在秦珩的眼前,他就以旁觀者的身份圍觀了喪盡天良的一幕,這一幕短暫又迅速,然而就是這麼短暫,反而帶給人更大的衝擊,那是對人命的蔑視和輕待:
夜色正濃,海邊的風浪巨大,帶著滲進人骨頭裡的涼,一浪高過一浪,攜萬鈞之力朝海岸邊斷崖下的礁石處衝擊而去,夜裡的海邊根本沒有人來,因為這時候是夜裡最冷的時候,更何況是海邊,然而這天破例來了五個人,丑時左右,他們帶著滿身的血腥味,從西南方向往這邊趕來,只看他們的輕功身形,就知道這五個人是一等一的好,然而這樣的高,卻神色木然地往海邊趕,輕功執行到極致,轉瞬間就到了海邊,此時,那裡有一個人在等著他們。
在嶙峋突兀的岩石上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全身到下一身漆黑,海浪的聲勢浩大,落在他的身上卻變成了涓涓細流,讓人驚詫的是,他只是站在那裡,聲音卻落在五人的耳邊。
“事情辦妥了?”
五人一字排開,在那人看過來之際跪倒在地,聲色冷硬,好像一個死板的器,五人之最左的那人一板一眼地彙報道,“回總管,辦妥了。”
黑衣人漫不經心地瞥了他們一眼,抬抬,降尊降貴地動動指,開口道,“做得不錯。”
五人低垂著頭,對這樣的誇獎不作回應。
果然下一秒,黑衣人就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他露著下巴的嘴漸漸咧開,形成了一個宛如黑泥流露,盛滿了惡意的笑,“所以你們都去死吧。”
被誇獎時五人毫無該有的反應,理所應當的,就算聽到了這樣的命令也毫無該有的反抗或逃跑,而是一個個順從地低頭,應了一聲,接著麻木地朝著海邊走去,直到能夠淹沒自己的時候,掏出從不離身的匕首乾脆利落地給了自己致命一擊,血水融入波濤之,從頭到尾,岸邊的那個黑衣人就注視著他們五個去死,在他們自裁後又站了半個時辰,確保他們死的不能再死後,才轉身,幾個起落不見了身影。
那方向,分明是白雲城的所在地。
回憶結束,那兩個靈體還是麻木呆滯的樣子,好似之前想要拔刀的反應已經是極限了,秦珩心下一沉,但還是不死心地問了兩句,“命令你們去死的人是誰?”
不出所料,那兩個靈體只是盯著自己的屍體一言不發,秦珩換了個角度繼續問,“他讓你們幹什麼?”
“……”
寂靜。
秦珩知道問不出什麼,轉頭朝楚留香搖搖頭,也不去管那兩個呆立的靈體,對楚留香和陸小鳳說出自己得到的資訊,因為開了陰陽眼的只有他,楚留香和陸小鳳是看不見那兩隻鬼的,也看不見他看到的那段記憶,於是他就給自從他開了陰陽眼就安靜如雞的兩人描述了一下,“是個黑衣人,渾身上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可見他並不想讓大家知道他的身份。”
楚留香補充,“看這五人的反應,應該就是傳說的死士了,有權有勢的人家專門養來處理些見不得的勾當的人都是死士。”
陸小鳳放下對好友震驚的情緒,全心神都投入到這個案子,“既然你說他最後離開時去了白雲城,那麼很顯然,是白雲城裡的人,不管是白雲城的客人,還是白雲城本身的人,我們去了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幾人腦回路相同地想到了翌日的宴會,神色沉重。
秦珩指撐著下巴琢磨,“首先,我們來捋一捋,他們拿著朱停供給朝廷的匕首,很可能就是哪個大臣的死士,”他頓了頓,“更有可能就是那位的死士,”秦珩朝著南方拱拱,然後道,“再加上這人朝著白雲城而去,哪怕有什麼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