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惡狠狠的視線落在低眉順眼的某人頭上,“只是我們昨夜喝醉了,打了個賭,如你所見,我們賭輸了,你來的正是時候。”
葉孤城輕咳一聲,他總覺得陸小鳳那句“你來得正是時候”恨不得吃了他,想來也是,如若這麼說來,他的確……來的夠巧。葉孤城也沒忘了抓重點,“我們?”
陸小鳳不意外他提出這個疑問,朝楚留香努努嘴,一臉超脫自然地道,“你仔細看看楚留香就知道了。”
得了提醒,葉孤城才在剛才一片兵荒馬亂中凝神注意到了楚留香的異狀。
認識楚留香這段時間,在葉孤城的印象中他是個比較注意自身形象的男人,他會比旁人更注重細節,再加上他聰明的頭腦,給人一種條理清晰的理性,又帶了那麼一絲優雅和神秘,而現在,楚留香的頭髮亂了,有幾縷髮絲調皮地略到前面,不至於遮擋視線,但還是能看出是慌亂之中倉促間收拾的,再看他的臉,耳後,鼻翼,眼窩等細小不易清理的地方,還殘留著香脂的顏色,而一向淡色的唇,也帶了幾分血色,葉孤城本來不以為意,這會兒細細看過後,才發現那同樣是胡亂擦拭的口脂所留下的顏色,而他的衣服同樣如此,充滿了凌亂感,本應該纏在腰間的腰封鬆鬆垮垮地放著,而外衫也沒有好好的穿。
不在意的時候都可以忽略,但只要集中注意力,楚留香身上的破綻就清晰可見了。
葉孤城難得地皺了皺眉,有陸小鳳那樣的大前提下,楚留香這樣也就不難想象了,然而葉孤城還是有點難以想象,視線在陸小鳳和楚留香之間來回轉換,在這樣的緘默下,葉孤城只覺得心中有什麼突然鬆動了,然後他又突然想起了那個他察覺到的,然後又一次一次被轉移了話題的問題——“你們兩個打賭賭輸了,那麼賭贏的那個是秦珩吧,他人呢?”
而低眉順眼在一旁充當小無辜的秦珩,一邊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一邊覺得陸小鳳沒有暴露自己,還算有點良心——但再大的良心也抵不住葉孤城自己深究啊!
冷不丁地被點名,角落裡乖巧坐著的秦·淑女·珩,難掩詫異地抬頭,在其他人都沒有什麼特別大動作的襯托下,就顯得格外醒目。
葉孤城,“………………”
在這一刻,葉大城主福至心靈地捕捉到了什麼,在想到這個可能的一瞬,他瞳孔微縮,面部表情一片空白,在他幅度大地看向角落那個“淑女”時,楚留香和陸小鳳預設的態度彷彿最後一根稻草,就聽轟隆隆地好幾聲巨響,葉孤城的心中好像有什麼碎了一樣,又在視線所及之處看到那個的確很漂亮,只不過平胸,有點高,身形有點壯的“女人”時,匆匆收回。
然而好像秦珩巴不得葉孤城看得更仔細一點似的,竟悠悠地掐著嗓子道,“葉公子看著小女子可是何事?”
葉孤城,“………………”
葉孤城的臉都綠了,拿著劍的手緊了緊,可以看出是費盡了全身力氣,才強忍著沒有提起劍就那麼直接在秦·女裝大佬·珩的身上刺那麼幾劍,乾脆為民除害得了。
秦珩逗完了人,笑了笑恢復了本來的聲音,他抱歉地朝葉孤城道,“開玩笑的,不要當真。”
葉孤城真的想拔劍了!!
能想象得到嗎?某人還穿著之前深色的小裙子,跟他說話時裙襬還隨著他輕微動作而擺動,他的妝還沒有花,應該說,比起楚留香和陸小鳳來說更像個女人,而現在這個女人,卻操著一口男聲對他說,“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