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忍了又忍,還是沒有按耐住肚子裡的酒蟲,開了封,濃郁的酒香瞬間四散開來,他雖然聞不到,卻有自己獨特的品酒的方式——那就是透過控制面部肌肉,感受細微的,剛開壇時酒氣上湧的若即若離的觸感,這是他獨門的感受氣味的方式。所以還沒喝到口,就讓他熏熏然了。
在美酒的對比下,楚留香險些忘了他白天約定過的事情。
所以在看到秦珩推門進來後明顯一愣,然後才想到什麼似的招呼他,“匕首帶來了?”
“嗯。”
楚留香斜靠著堅硬冰涼的石椅,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朝自己走來的秦珩,“坐吧,”他拎起酒罈子,給對面斟滿一杯,抬起下顎,示意他嚐嚐。
秦珩看他也不是急著說正事的樣子,於是在他對面坐下,看著楚留香倒酒,拿到手裡時微微遲疑,因為他……說實話還沒有喝過白酒,特別是這種一看濃度就特別高的酒。習慣了各種啤酒果酒雞尾酒的胃,秦珩實在沒有信心說他的酒量很好。
楚留香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遲疑,“怎麼,沒喝過嗎?”
在秦珩乖乖搖頭之後,他摸了摸下巴,嘴角洩露一點微妙的笑意,那讓他看上去很迷人,不過楚留香沒有進行勸酒,只是自顧自地酌著自己的杯中物,在看到秦珩試探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後,整個皺起來的臉,楚留香眼中的笑意更濃。
秦珩皺著眉,放下酒杯,捂住嘴就開始狂咳,只是那麼一點點的酒液,順著喉嚨一路劃過胃袋,泛起熊熊烈火,將要燎原般的熾熱。
一口氣沒上來,秦珩的臉憋得通紅。
他不信邪地又喝了一口,這一口的分量比起第一口來說算是不少了。喝完,秦珩就連脖子都泛起了紅暈。
楚留香為他通紅的臉嚇了一跳,趕緊站直了,往對方的跟前兒湊了湊,伸出手安撫地拍拍他的背,笑道,“你可真是,我從來沒見過比你還沒有酒量的人。”
秦珩默默翻了個白眼,頂著一張通紅的臉,“那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這人白皙的臉被酒燒的通紅,白的愈白,紅的愈紅,好看極了,那雙眼睛也不再是往日的淡然,反而溼漉漉的泛著光,因為仰著頭,修長白皙的脖頸露出來,在酒精的作用下蒸出漂亮的粉,就算天色漸暗,楚留香也能看得分明。喉結因為吞嚥而滾動了一下,秦珩努力仰頭瞪他的模樣不知怎麼,就戳中了楚留香的笑點。
也不去拍他的背了,楚留香一手扶著桌子哈哈哈笑了個痛快。
而被嘲笑的那一方,秦珩被笑得莫名又惱怒。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剝奪了他的理智,他兩手伸出,輕而易舉地就勾住了近在咫尺的,楚留香的脖子。
在楚留香笑聲停頓的一瞬間,他猛地撲了上去,一邊掐著對方的脖子,一邊惡狠狠地問道,“你是不是在笑話我?是不是?”
“沒有沒有。”楚留香哪能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一口狀元紅就醉得一塌糊塗的人,聽到這問話,趕緊示弱地否認。
然而跟醉鬼哪裡有什麼道理可講呢?
秦珩一門心思地認準了眼前這人可惡地笑話他,哪裡能忍,恨不得整個人都騎在楚留香的身上。
秦珩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楚留香哭笑不得地託著他的背,害怕這兩腳離地,專心致志“攀登”在他身上的人摔了。
就算這會兒後悔也晚了,誰讓他看人家年紀小,非要去逗弄這麼一下呢?
可不就是現世報來了?
楚留香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了。本來人家是來正經請教問題的,現在整個醉倒在他這兒,這明天醒了,可怎麼賠禮道歉才好?
不過他轉念一想,出糗的是他懷裡爬上爬下的這個,到時候也不知是誰躲誰了,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