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盞油燈。
二旺和麥穗頓時眼睛一亮,爹還是自己爹,不是生氣走了,而是去拿燈了。
看來告狀還是有用的。
韓青松把油燈放在炕頭牆內挖的燈窩裡,這裡背風,風吹不滅。
他把手伸進揹包裡,摸了摸,就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大肚瓶子來,放在炕上,伸手去扳林嵐的肩頭。
“幹什麼?”林嵐下意識地躲開他的手。
韓青松:“搓點藥酒散淤血。”
林嵐看了看那瓶藥酒,黑乎乎的,“我自己搓。”
二旺立刻道:“娘我幫你。”他一下子捧起林嵐的手臂,掀開半截袖子,露出大臂到肩膀的紫青,那是被韓老太太抽的。
“娘啊,你說俺嫲嫲怎麼那麼狠啊,你要錢給小旺看病,她一分不捨的給,你取了錢也沒亂花,她還往死裡打你。嗚嗚~~”
說的好像你真心疼我似的,林嵐抿了抿唇,“沒事,不疼。”
媽呀,疼死了,不疼是假的,火辣辣的,胳膊都要抬不起來了。
麥穗是真哭起來,想著自己那次把小姑的雪花膏打在地上,被小姑和嫲嫲用擀麵杖抽,一下就疼得她要死了。
娘被打成這樣,得多疼啊。
這麼哭著又想到自己爹不在家,在外面賺錢,賺了錢嫲嫲不給自己花,只給小姑打扮,她什麼也沒有,她便哭得越來越傷心。
林嵐洞若觀火,卻也不好說啥,行了,可下見著親人,哭吧。
哭就是最好的告狀了。
正胡思亂想著,她手臂被韓青松握住。
他身上熱量驚人,靠近的時候林嵐就感覺陽剛之氣撲面而來,更別說他那滾燙的掌心,簡直能燙傷人。
她不自在,掙扎下,卻被他握住。
“別動。”
他單手擰開藥品蓋子,在掌心倒一點藥酒,搓幾下就拿著林嵐的胳膊就開始推拿。
“啊——”毫無預兆的疼讓林嵐猛地坐起來,“疼、疼疼疼疼……”
疼死了。
這力氣是剝皮呢!
不是故意報復吧?
韓青松倍感無辜,他根本沒用力,要是手下那些兵蛋子,直接刷拉幾個來回,根本不管他們疼得直冒冷汗。
林嵐甩了甩眼淚:“我、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