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直視著大旺的眼底,聲音輕快地道:“殺人,不管好人還是壞人,都是一樣的。因為……人、是一樣的,都是賤命一條。”
大旺俊容冷淡,“不,人是不一樣的。你的命才是賤命,我孃的命不是你換得起的。”
胡宗虞哈哈笑起來,“你想殺了我。”
大旺點點頭,“如果不是我爹太正直,我已經殺了你。”
他誠然不能快速輕鬆戰勝胡宗虞,但是時間久一點,他一定可以取勝,再不濟就算兩敗俱傷,他也可以殺掉胡宗虞!
他甚至設定好了兩敗俱傷的招式,自己手受傷卻能用荊國慶那把指環刀抹了胡宗虞的脖子,讓他自己嚐嚐厲害。
現在冷靜下來,他知道韓青松的意思:胡宗虞是死刑犯,一定要公開審判、公開處決,這樣才能彰顯政府和公安局的威嚴。
既能懲罰胡宗虞,讓他罪有應得,又能警告世人。
胡宗虞認真地看著他,點點頭,“我信。”
越是瞧不起別人的人,對旗鼓相當的對手越是佩服。
“真想好好和你打一架。”胡宗虞低低地說。
大旺站起來,冷冷道:“我和敵人不會打架,只會拼生死,並且你沒機會了。”
眼前的胡宗虞被韓青松傷得一身血,大旺已經沒興趣再對他出手,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胡宗虞扭頭看著他的背影,輕笑,“不愧是我和祖爺一起看上的人。”
羅海成呸了一聲,“你也配?韓旺國用不著你看上,你們這些陰溝的臭蟲不配看!敢挾持我們局長嫂子,你他娘怎麼那麼壞?”
王慶福終於緩過來,上前一腳狠狠地踹在胡宗虞肚子上,“還給你!”
胡宗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惹我,臨死我也能弄死你。”
羅海成:“別跟他囉嗦,捆起來。”
他親自動手,把胡宗虞連胳膊帶腿捆了個結實,抬到牢房去上腳鐐,看他還能踹人。
想起被胡宗虞殺的那四個戰士,羅海成就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他現在是隊長,不好用私刑,可其他公安要關門揍一頓他也不會管的。
胡凱生被鎖在牢房裡,嗚嗚地哭,想要見見胡宗虞。
韓青松下令直到被槍斃之前,不許他們見面,也不許再見陸敬雅等家人,讓別人家破人亡,他還想見家人?
做夢!
陸家人都被關在革委會的小院裡,和公安局隔著一些距離,喊破喉嚨也不會聽見。
晌午韓青松親自提審胡凱生,“不想連累家人,趁早交代。”只有交代清楚,無辜的才會被摘出去。
胡凱生痛哭流涕:“韓局,請你讓我見見兒子,老頭子拜託你了,這輩子沒求過人,就求你這一次。”他老淚縱橫,淚水流在傷口上疼得厲害,他都沒有什麼知覺。
這一刻他不再是什麼祖爺,只是一個惦記兒子的父親。
韓青松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半點憐憫,“你也知道流淚。”
胡凱生心碎道:“韓局,誰不會流淚?你這樣的鐵漢也會流淚,更何況我一個只想安穩過下半輩子的老頭子?”
“被他殺害的戰士還能見到他們的父親嗎?”韓青松語氣森寒毫無感情波動,“胡宗虞妄圖挾持人質遠渡東洋,你若不交代清楚,你應該能預見後果。”能遠渡日本,肯定有日本熟人可以接引。
那可就不是反動會道門的罪名,而是漢奸、特務、賣國賊。
胡凱生緩緩低頭,知道再也沒有機會,自己年紀一大把,兒子被抓孫女也沒機會,所有一切只能帶去棺材。
他艱難道:“我交代,我都交代,求你讓我看一眼我兒子,讓我對他說句話。”
他從來沒想到這輩子居然會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