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扁嘴一樣難看。”
三旺:“這會兒又癢又酸又疼呢,更難受,還不能抓。”他現在瘸並不是真的疼,而是因為癢,想撓又不好意思,就只能靠著一瘸一拐的樣子讓褲子蹭蹭解癢。“姐,你說大人捱打也和我們一樣嗎?爹是不是晚上也不敢躺著睡,只能像我那樣趴著?”
小孩子好奇大人,總覺得大人是鋼筋鐵骨不怕疼不怕累的,尤其韓青松,挨鞭子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如果爹也和他一樣,他就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麥穗戳了他一指頭,“有本事你自己去問。”
三旺:“我可以問娘啊。”
他瞅了瞅,林嵐在那邊點種,正和小旺喝水呢。小旺揹著一隻軍用水壺,負責給他們送水喝,像只小蜜蜂一樣在地裡穿梭。
在一干跟黃土地幾乎融為一體的灰突突的大人孩子裡,三旺覺得自己的弟弟像頭頂的藍天白雲一樣好看,真俊!
自從給小旺掉水裡以後,三旺習慣性地每天拿眼睛溜溜自己的弟弟,別丟了磕了碰了的。
這可是親生的啊!
三旺過去找林嵐和小旺,小旺立刻把水壺給他們,“小三哥,喝水。”
林嵐煮的山楂紅棗茶帶著。
三旺喝了一小杯,“真甜!”
林嵐看他:“還疼啊?怎麼還瘸呢?”
三旺讓小旺擋著趁機撓撓屁股,“娘,我爹還疼不疼啊?”
林嵐白了他一眼,“你關心得還不少,你咋不自己去問呢。”
三旺就嘿嘿嘿嘿。
他回去幹活兒的時候卻看到燕燕和菜花對著麥穗招手呢,麥穗一直在忙沒瞅見。
三旺眼尖看到,戳戳麥穗:“姐姐,她倆不是咱們生產隊的,咋來這裡呢?”
麥穗看過去,見她們朝著自己招手,就跑去看看。
燕燕小聲道:“麥穗,你告訴林老師,幸福他娘和姨,還有俺嫲嫲,要去找支書告你們的狀呢。”
麥穗氣道:“他們還來勁了是吧,真是搞笑。謝謝你們啦,我去告訴我娘。”
燕燕和菜花就悄悄走了,麥穗跑回去告訴林嵐。
林嵐聽完道:“不用管,讓她們鬧,先看支書怎麼說。”他們有本事就來找自己和韓青松,不敢撕破臉打架那就去找支書,看支書如何調節。
林嵐還是找董槐花,讓她幫忙打聽一下。很快董槐花回來,忍不住跟林嵐笑道:“你說也邪門,三旺和小旺一個抽筋一個掉河裡,明明他們才應該嚇著吧。偏偏大偉和幸福那麼大倆孩子,嚇得這會兒還要死要活的呢。”
三旺和小旺現在沒事,大偉和幸福卻有事。
那天被大旺踹下河去又救上來之後,幸福和大偉嚇得尿了,回家以後兩人也開始發燒。不過他們終歸年紀大,不像小旺那麼兇險,燒兩天吃片藥差不多就好了。
身體好了,精神創傷卻被留下,畢竟他們沒有林嵐那樣可以做心理疏導的娘。
兩人天天晚上做噩夢,跟驚弓之鳥一樣。晚上睡到半夜,幸福突然就蹦起來,嗷嗷地喊,“大旺哥,大旺哥饒命,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啊!”大偉則是哆哆嗦嗦地夢裡哭哭啼啼,“大旺叔,饒命、饒命……再也不敢了。”
開始兩天還能說得過去,可這都多少天了?人家三旺的腚都好了!
兩家悄悄請了人收驚、叫魂、扎針、刮痧、拔罐……真是十八般花招都試了,就是不好。
現在更厲害了,幸福和大偉倆不敢出門,聽見人家說河、下水、三旺、大旺、小旺這些字都不行。
最後愈演愈烈,聽見狗汪汪汪叫都不行!
要了老命了,春忙的時候都累成死狗,他倆這麼大半夜的嚎,還讓不讓人睡?
鄰居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