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會兒回去太晚了,能完成工作嗎?”
“完不成啊,也沒辦法。要賺錢養家了,我總不能餓著你。”他含情脈脈,意有所指。
陳嬌悶聲不語,孟豫走在外側,路上行人漸少,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喚她的名字,順著心頭悸動,將嘴唇迭了上去。陳嬌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他已經離開了,孟豫氣息發燙,喉結一滾,“阿嬌,我忍了好久,咱們什麼時候能名正言順啊。”
陳嬌愣愣地,表情莫測。他今天難得強勢,“你知道我的意思,我馬上二十七了。你讓我定定心好不好,我媽那邊問好多次了,我們不能一直這樣拖下去。”
他最近壓力實在很大,工作上的問題越著急越找不到清晰的門路,有些事只能一步一步來。想慢慢將陳嬌的事情透露給文慧,媽媽期望太高,本來不是很光彩,難以啟齒,一時間竟然無從入手。
家裡的長輩觀念老套,一片好意的關心卻給他造成無形的壓力。一個人抗得太多太久,總會累,並不是責怪陳嬌的不懂事,只是期望她能理解。不管在文慧那裡還是陳嬌這裡,都空落落的,心情太苦了。
陳嬌是一個特別能體諒別人情緒的人,關於孟豫的處境,多少能感受到一點。她也不想孟豫太辛苦,只是他之前太寬容了,無所不至的溫柔將她迷惑,好不容易走出來一點,卻發現那些好不是無條件的。
當然並沒有貪心到只享受別人的付出,她也想為孟豫做點什麼,只是結婚這個話題太緊迫,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感覺自己像一隻小船在大海中漂浮著,隨時有被海浪吞噬的不確定感。
她想回應他,可是真的做不到,那一步邁不出去就是邁不出去,陳嬌急得快要哭了,“對不起,孟豫我對不起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慌亂,反映在身體上,胃裡攪動到想吐,可什麼也吐不出來。誰也理解不了。
站在懸崖邊上,沒人能看見她,沒人能拉她一把。
孟豫將陳嬌抱在懷裡,嚥下心頭的失望,柔聲安慰道:“不怕了阿嬌,我給你時間,不要著急。是我的錯,我不該逼你。”
陳嬌靠在孟豫身上,熟悉的味道和體溫,偏偏再也沒有以前那種令人安心的感覺。她始終覺得自己的心理沒問題,可終究有些傷害並不是拼命忽視就不存在,它藏在某處,時不時擾亂你一下,一輩子如影隨形。
孟豫將陳嬌送到家門口,捨不得放開她的手,猶豫再叄還是說道:“阿嬌,我們出去住吧。”他心虛地不敢看她,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心愛的人就在身邊,怎麼會沒有慾望,簡直慾火焚身了。或許他們真正在一起了,阿嬌就能接納他了,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陳嬌忍著胃裡刀割似的翻湧,已經明白孟豫想要的那種感情,自己給不了他了。或許曾經給出去過,所以他以為他們可以回到從前,可終究時過境遷,毫無保留的愛戀終於逝去。
沒有比此刻更加清醒,不能再虧欠孟豫了,他想要她就給。她輕輕點點頭,“好。”
那個男人牽了阿嬌的手,他們兩個相視而笑,彼此間的小動作親暱自然,顯然關係匪淺,再如何不敢相信、不肯相信,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李存根彷彿失了魂,機械地跟著他們走,幸好陳嬌注意力被孟豫吸引,這樣赤裸存在感極強的目光,才沒有被察覺。
他明明不想看,阿嬌乖乖被人親吻,躲進對方懷裡依偎著,每一幀都清晰地映進腦海。受虐似乎也有種別樣的快感,越關注越痛苦,越痛苦越在意。他似乎與黑暗融為一體,那種寂寥孤冷壞繞,濃重到淹沒他,眼眶發熱,可是再怎麼努力也移不開目光。
李存根面無表情,眼皮上有發亮的痕跡,嘴唇卡白,血色盡失。掏出一根菸銜著,如同得了帕金森,手上抖得厲害,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