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在門上,除了踢疼了自己,毫無作用。幾天沒好好吃飯,身上軟得厲害,順著土牆滑坐到地上,低頭看見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是她原來的,兜裡自然空空如也,更加沮喪洩氣。
她一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會有一個男人強迫她睡覺,還是一個臭烘烘的莊稼漢子,就忍不住噁心恐懼到發抖。陳嬌安慰自己,“沒關係的,那些人不是愛錢嗎?我給他們錢,讓他們放了我,一定可以的,先不要慌,不要慌。”只要有人跟她說話,能好好溝通,她就答應,多少錢都答應。
她一會兒安慰自己,一會兒又胡思亂想,想到爸媽見她許久沒訊息該多著急,想到出門的時候還跟孟豫說好,回去了就去她家見家長。越想越絕望,想不通為什麼是她遭遇這些事情。眼淚止不住往下掉,迷迷糊糊不久,靠著門就睡著了。
再次醒過來還是因為坐久了腿麻,地上冰涼,凍地身上也沒有多少溫度。打了個噴嚏,緩過來那陣不適應,抬頭見窗外天色暗下來,屋子裡一點亮光都沒有,黑洞洞冷冰冰。這會兒應該快晚上了,還是沒有人來。
他們不會打算就這樣晾著她吧,應該不會的,買她回來總有用途,不可能把她餓死。陳嬌縮去床上,抱膝坐好,只是盯著門口。不一會兒,門口傳來動靜,鐵鎖開啟的窸窣聲,一個高大的人影逆著微弱的光走進來。
看不清他的臉,從體型判斷應該很結實,呼吸聲在黑夜中格外明顯。陳嬌渾身繃緊,把枕頭抱在胸前往後縮,聲音還有點啞發著輕顫,“你好。是不是你家買了我,我給你錢,你放我回去可以嗎?你們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兩倍,不不,五倍!我爸爸很有錢的,你送我回去他一定不會虧待你。”
語炮連珠似的,生怕自己表達得不夠清楚,那人躲開她殷勤的眼神,似乎不想跟她對視,喉嚨裡咕嚕了一句她聽不懂的方言。把碗放在床前的凳子上,飛快就溜出去了,極快的速度鎖好門。
陳嬌慢了一步,腿上一軟摔了一跤,等她回神門已經關上,又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她氣得趴在地上,眼眶通紅,咬牙切齒,狼狽不堪。
瞥見那還冒著熱氣的碗,也不管裝得是什麼,抓起來朝門砸去。磁鋼碗落在土泥地上沉悶地一聲響,門外頭寂靜了一瞬,有個女的聲音嘰哩哇啦吵了幾句。
沒人進來找她麻煩,陳嬌惡作劇得逞似的,解恨的很,摸著抽痛的胃,一時又疼得縮起來。腳邊上滾過來一個圓溜溜軟趴趴的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一顆蒸熟的土豆,她怔了一會兒,丟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