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這部分內容不會展開來寫太多,但是必要的背景還是要講一下,下面就開始正文了。?
第8章 bwv 1008, d or:alleande
沒人回應。
空氣託著沉甸甸的香水氣味緩慢地流動,加劇了夏末秋初夜晚的滯悶。
宋冉悅很輕地對影片那頭說了句「晚安」,結束每天的例行通話。
只是這樣的小心翼翼和妥當,這樣的善解人意,更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奚落。
她的尾音在香水中化開,某種訊號似的,李夢華塗完小指甲的最後一點顏色,輕巧地吹了吹,然後蓋上指甲油的蓋子,拉開存了許多瓶瓶罐罐的亞克力抽屜,把指甲油放了回去。
玻璃和硬塑膠之間的碰撞聲響成一片,噼裡啪啦,很歡快的響動。
丁妍也撕下面膜,用剩餘的精華草草塗了塗手臂,最後把那張淡黃色的假臉揉成一團,丟到自己的垃圾桶裡。
垃圾桶是新套上的,面膜下滑到底部的一路上,全是窸窸窣窣的塑膠聲音。
司璇看著她們,一連串的噪音早就把自己剛才的那句質問扯碎焚化了,剛才一瞬間冒上來的怒氣被鬆鬆垮垮地一堵,成了顆啞彈,叮叮噹噹落到地上,不但沒傷著人,還把槍管加熱得滾燙。
她在上大學之前,不是沒被針對過,只是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站在徹底的孤立無援的局面之上。
一開始她還有過搬出宿舍到外面住的念頭,但學校二十分鐘路程之內的一居室房租價格在四千到一萬不等,她從上大學開始就沒問家裡要過生活費,根本無力負擔。
好在寢室裡的事態只停留在目前這個層面,除了正面的被無視和背後的言語暴力之外,並沒有上升到肢體間的衝突。
也就是說,她除了偶爾的玻璃心受創之外,根本毫髮無損。
深吸了一口氣,司璇轉身開啟自己的衣櫃,把曲秀婉給她的包塞進去。
衣櫃裡原本就有不少曲秀婉送的東西,幾乎從來沒用過,品牌從dior到gui再到ach,都是所謂的「新款」「限量」「適合年輕人」,李夢雪在她在或者不在的時候大概都一一質檢過,偶爾還被撞見過不問自取。
然而除了曲秀婉之外,還有年文文給她買的東西。
司良哲在離婚兩年之後遇到了同樣離異的年文文,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年文文是和曲秀婉截然不同的那種女人:長相單板、踏實能幹、樸素節儉,完全符合刻板印象中的農村婦女。
兩人帶著各自的女兒生活,司璇六歲,年瑤兩歲。
說起來,年文文比起曲秀婉更像她的親生母親,甚至是完美的母親:她往內要操持家務精打細算,往外還得陪著司良哲一起打拼,一路看著他半死不活的工廠一點點有了起色。
司璇七歲,她帶她一節節體驗興趣課,領著她走上大提琴演奏的道路。
司璇中考高考,也是她每天到學校送飯,帶她到各地比賽,到中央考級,到申城校考……
可以說,作為母親,年文文已經做到極致,對她比年瑤還要上心。
只是上了大學、知道曲秀婉當年的事情之後,司璇的心態變了。
每一次假期回去都會發現:司良哲、年文文、改名後的司瑤和九歲的司珵,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家人。
她長得和曲秀婉太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和他們太格格不入。
而衣櫃裡那些snel連衣裙和她人生中的第一雙christian loubout紅底鞋,是年文文在她不伸手要生活費之後,主動找代購買了寄給她的。從尺碼到剪裁,無一不合適。
可在家裡,不管司瑤為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