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華當然也分得清「女伴」和「女朋友」再到「未婚妻」之間的區別,在這樣光怪陸離的場合裡,女伴是誰都可以,但一旦作為「女朋友」或者「未婚妻」被介紹,就一下有了沉甸甸的分量。
……更別說是謝家的未婚妻。
一時間董華除了乾笑之外,竟然不知道要再說些什麼。
但就在他準備再次伸手跟司璇握一握時,被謝景濯有所準備地一側身擋下,這人不知道打著什麼算盤,有意無意地又開了金口:
「說起來,等我和我的belle結婚以後,是該要喊您一聲董伯父的,只希望您到時候在婚宴上等夠攜尊夫人到場,而非身側的這位iss zhou。」
那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聽到這句話,本來還紅蘋果似的臉頓時沒了血色,有點慌張地咬著嘴唇,轉頭看董華。
董華這會兒顧不上她泫然欲泣的美麗情態,嚇得身子都前後晃了晃,只好抬手喝口酒壓壓驚,舔著嘴唇訕訕地回:「當然、當然……」
這樣痛快的打臉聽得司璇腳底板直往上冒熱氣,想到那天在董家的晚飯上,這人一層一層刷到自己身上來的眼神,她當時從心理到生理感到雙重不適,再轉頭迎上他一乾親戚的假笑,差點在飯桌上嘔出來。
謝景濯當然也看出自家小姑娘在他懷裡偷偷摸摸地挺了挺胸,含笑著一頷首,見好就收:
「好了,時間也不早,我先帶司璇先走一步,您二位請便。」
最後把司璇的大名甩出來的時候,對董華簡直是暴擊。
司璇直到他們走出一段距離,才偷偷戳了一下謝景濯的側腰,他這會兒只穿著件條紋極細的白色襯衫,還是她當時跟他一起定製的,襯衫面料滑過他的面板,下邊堅實的觸感讓她臉頰莫名微微一熱。
……又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
好在謝景濯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端倪,腳下沒停,只淡淡「嗯」了聲。
司璇發現他每次這樣不輕不重地應話時的鼻音都好聽得過分,忍住腳下的雀躍,抬頭問他:「你怎麼知道我討厭這個姓董的啊?」
謝景濯聞言一挑眉,語氣得意得很:「看吧?你剛剛還說要走的……」
司璇瞪了瞪眼睛,示意他別說什麼有的沒的。
於是謝景濯乖乖挪回話題:「我在大學修過一門微表情與身體語言,後來還修了一些心理學方面的課程,當時是為了給畫畫提供參考素材,但是學完之後發現還挺有用的……」
「比如呢?」司璇問。
「比如你剛才認出董某之後,是微表情學上一個典型的厭惡表情,後來又看到他身邊的周小姐,嘴唇緊閉,單側唇角翹起,又表現出輕蔑。」謝景濯慢條斯理地分析,甚至還用上了「董某」這種疑似犯罪嫌疑人的表述。
司璇聽完後,聲音一下子弱下來:「你這樣說得我好像很壞……」
典型的輕蔑和厭惡什麼的……
「不會,這都是正常的情緒,你要是也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美劇《lie to 》或者這些方面的科普書籍,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謝景濯帶她穿過人群後來到電梯前邊,頓了頓又問:「可是這樣一來的話,對你的那個媽媽好像還……挺什麼的,你介意嗎?」
司璇知道他是想說董華老實之後曲秀婉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的好日子過,但顯然某些人秉性難改,再嫁之後她除了有大把的錢花,過得也並不體面。
但也許,她覺得做這樣的富太太就已經夠體面了。
輕搖了搖頭後,她道:「我沒什麼好介意的,今天你只是幫我出了口氣,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電梯已經抵達他們所在的樓層,發出「叮」一聲響。等裡面酒意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