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最裡邊,中間空出了一人的距離。
二人靜默了半刻,沈寒霽躺進去了些,伸出了手臂拉住溫盈的手腕。
溫盈一怔,有些戒備:“夫君……你做甚?”
她大病初癒,他總不該禽獸至此吧?
沈寒霽把她拖到了自己的身旁,緊握著她的手腕。
“睡吧。”約莫本就睏乏,再有藥效的作用之下,聲音已漸漸沉了下去。
溫盈愣了半晌,見他沒有動作,反而是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腕,有些莫名其妙。
看了眼身側已然雙眼緊閉,睡得端正的沈寒霽。溫盈嘆了一口氣,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卻被他撰得極緊。
本快要沉睡的沈寒霽,因她的動作而微睜眼眸,不大清醒的看向溫盈,聲音有幾分低啞:“怎了?”
溫盈的手瞬間不動了,低聲道:“無事,夫君睡吧。”
沈寒霽低低的“嗯”了聲,繼而閉上雙眼,不一會便傳來非常細微的呼吸聲。
溫盈因昏睡了三日,現下毫無睡意,微微動了動手,卻還是被握得牢牢的,她只能瞪著帳頂。
直到夜深,溫盈才有隱約有些睡意。
但才有睡意,身旁的人卻驀地用力把她的手抓得更緊,疼得溫盈一激靈,瞬間沒了睡意。
“夫君?”
溫盈喊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去。
沈寒霽並未清醒,只是臉色極為痛苦,額頭沁出了汗水,緊緊咬著牙關,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莫不是做噩夢了?
可在溫盈的眼中,沈寒霽是那等幾乎連死都不怕的人,如此還有什麼是能讓他感覺到怕的?
到底是夢到什麼,才會嚇得向來處變不驚的沈寒霽滿頭冷汗?
溫盈的手一痛,瞬間讓她從思索間回神來,只見沈寒霽比方才都還痛苦,緊繃得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似乎要從那噩夢中抽身出來。
溫盈忙推著他的肩膀,急急的喊道:“夫君,醒醒,夫君!”
就溫盈喊到第二聲的時候,沈寒霽驀地睜開雙目,眼中隱隱帶著血絲,把溫盈嚇了一跳。
沈寒霽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只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看到溫盈後,那些不自然的神色全都斂去。沈寒霽坐了起來,在溫盈驚愕間,把溫盈扯入了懷中。
慢慢的平復著呼吸。
“夫君……?”溫盈微愣。
沈寒霽啞聲道:“什麼都別問,讓我抱一會。”
有體溫,有心跳,是活著的溫盈。
溫盈被抱得緊,滿腹疑問,也不知該問些什麼。
好半晌後,他才鬆開了她,也不看溫盈,直接轉身撩帳下了床。
“你睡吧,我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汗水。”
溫盈:……
她現今哪裡還睡得著?
等沈寒霽出了屋子,溫盈撩開了帳幔,眼中浮現幾分思索。
看他方才的反應,雖被噩夢所嚇,但好似一點都不意外。
溫盈倒是想問一問他究竟是夢到了什麼,可他遲遲未歸,等著等著,睏意也上來了,便躺下睡了。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沈寒霽也躺在了身側。可她並不知道他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穿戴衣物時,溫盈斟酌著該如何開口的時候,沈寒霽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