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得有天吧?”
“天不夠!就算這次是快襲,天訊息也傳不回來。”
“真希望這一次能把異族幹個稀巴爛!”
……
包春生、王石頭和王根三人一說上話就停不下來了。
此時氣氛緊張,大家說點什麼話,彷彿就能好過一點。
“咱們隔壁那家,是這裡的老住戶了。他女兒出生時,在院子裡埋下了幾罈好酒,原是打算等著女兒出嫁的那一日喝的。這回,他的準女婿也在今早出城要發動總攻的那些人中。我前面看見他時,他正滿懷虔誠地把酒挖出來。這酒必定是喜酒,喜酒多好!我到時候是一定要去討一杯喜酒喝的!”
大家多希望,喜酒還是喜酒,而不是變成了祭拜亡靈用的祭酒。
“對對!隔壁家的喜酒肯定有我們的份,我們都得趕緊把喜錢準備起來啊!”
沒有人願意在此時說不吉利的話。祁明誠默默地聽著,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一個來自趙成義的吻,一個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的吻,一個透著純情又透著珍惜的吻。他下意識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當日留在唇上的感覺早就已經消失了。
昨日還覺得是趙成義太慫,今日卻又覺得自己也不夠乾脆。祁明誠有些懊惱地將右手握成拳頭,然後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他還在懷疑什麼?如果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不是趙成義,那麼又會是誰呢?
如果讓祁明誠為“愛情”下一個定義,他依然很難說清楚愛情是什麼。
他只知道,除了趙成義,就沒有別人了。
錯過趙成義,他就錯過了整個世界。
於是,祁明誠鄭重地詢問包春生三人,說:“成親需要注意些什麼?你們都和我仔細說說。”他剛剛穿越到這個時空中時,就已是個有家室的人了。如今,兜兜轉轉一圈,他還是選定了同一個人。
這或許就是命運。
如果你出事,那麼一同帶走的將會是我的半條命。所以,你要平安無事。
日子還是要繼續的。即使前方什麼訊息都沒有傳回來,但留守之人的日子仍要繼續過下去。只
放下筆時,有那麼一瞬間,祁明誠竟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他的書房也就是他的臥室,從窗戶裡望出去,能看到兩隻雀兒正在院子裡啄食。那是兩隻很普通的小雀鳥,但它們看上去很快樂的樣子。
家裡剩下的糧食不多,王根今天出去買米了。因為全城戒嚴,米漲價了。不過,王根在這裡住的時間已經不算短,都知道他家有個軍爺,米店的掌櫃非要按照原價賣給他,稱杆的一頭還翹得很高。
王根把米扛回來時,袋子上拉了一道小口子,灑了一些米在院子裡。儘管王根很努力把掉落的米都撿起來了,但總有那麼一兩粒是遺漏的。兩隻小雀就從石板的縫隙中,一點點把米找出來啄食了。
陽光很好的日子,風又輕柔,雀兒不識愁滋味。
祁明誠看著這一幕,不小心就看得愣住了。此時此刻,若是趙成義也在這裡,即使他們兩人時間一句話都不說,只偶爾相視微笑,那麼這一幕都可以被稱之為是歲月靜好了吧?祁明誠原以為“歲月靜好”四個字太過矯情了,畢竟這個四字詞語都彷彿已經被文青們用爛了,此時卻覺得這個詞很美。
然而,美好的東西總是難得的。
祁明誠忽然就有些心煩意燥。他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腰間,等伸出手時摸了個空,才猛然想起來,裝著狗牙的荷包如今已經被他放在了自己的懷裡。又等到他摸到荷包,心才開始重新安定下來。
祁明誠從兩隻正在嬉鬧的雀鳥身上收回了視線,重新拿起了炭筆。
對於前世用慣了鋼筆、簽字筆的祁明誠來說,他平時寫字時還是更喜歡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