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寫的?你把注意事項都和我說說。”
趙成義早已經很習慣被人稱呼為“校尉”了,然而當這個詞語從祁明誠口中冒出來,他依然覺得有些羞恥。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祁明誠一邊抱著他的胳膊,一邊還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胳膊手感特別好?”
“沒覺得。”
“那你現在知道了吧?”
“嗯。”
“你訓練大兵的時候,他們上車輪戰,你能堅持幾個?”
“沒數過。”
“那就是能堅持很久吧……那是你的胳膊最好摸,還是他們的胳膊都很好摸?”
“我怎麼知道!我沒事摸人的胳膊幹嘛!”
“咦,當你們訓練時,脫了衣服,不就能互相摸到了嗎?”
“……”
“我的胳膊也給你捏捏。”
“已經很晚了,我們快點睡覺吧!”
“你真的不摸嗎?過時不候啊!”
“……”趙成義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麼,祁明誠估計是不能好了。
“臥槽!你摸哪裡呢?!讓你摸兩下胳膊,你不準擰我屁股!”祁明誠忍不住掙扎了起來。
……
天氣越來越熱了,早晨的太陽就已經有了熱度。趙成義覺得自己的臉被曬得有些燙。他趕緊低頭灌了一大口粥。然後,他才裝作沒有走神過一樣,故作坦誠地看向祁明誠,問:“你剛說了什麼?”
祁明誠只好把自己剛剛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趙成義想了想,說:“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他們又不知道最新的戰術!”
祁明誠放心了。
吃完飯,趙成義就該去軍營了。祁明誠也跟著阿順去了西營。走在路上,阿順又說起了隔壁院子裡的那位情況越來越嚴重的傷兵,那位傷兵的名字叫錢安。錢安是半截胳膊丟了,這情況其實還沒有阿順照顧的那幾位傷兵嚴重,畢竟阿順照顧的幾位傷兵中,有一位當初破了肚子連腸子都流出來了。
然而,阿順照顧的人都日漸轉好,錢安的情況卻是越來越糟了。
“我昨日歸家時,他們和我說,錢安撐不過今天了……”阿順忍不住把什麼都說了。他其實並不是故意把負能量都倒給祁明誠的,只是他太信任祁明誠了,就總是下意識要從祁明誠這裡得到安慰。
這也是阿順能得到一天假期的原因。上次八斤去世時,阿順整個人崩潰了。他在西營中的同伴還記得他當時不對勁的樣子,於是這次他們就把阿順遣回了家。如果不直面死亡,他估計稍微好受點。
祁明誠拍了拍阿順的肩膀,這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生死之事永遠都不會隨著人的主觀意願發生變化。在死亡面前,人總是顯得特別渺小。
“我、我沒事。說出來後,我心裡好受一點了。”阿順說。